第204章

    「秦秦兄弟」秋水仙虛弱地伸朝秦熠然伸手，「我不行了，不不能再幫你了。」

    秦熠然搭上她的脈搏，心頭也漸漸發沉。

    但他還是說，「胡說，你沒事，一點而已。」

    他朝身邊人喊，「大夫來了沒有？」

    「傳孫大夫去了。」有人應道。

    「不不必了，省一點藥材吧，外傷藥，現在緊缺」秋水仙閉了閉眼，搖頭說。

    更何況，柳鶯月的嫁衣是秋水仙鋪子中最大的一筆生意。

    在秦熠然的再三催促下，軍醫向大夫被人請來了。

    而秦熠然，更是熟悉柳鶯月的每一件物品。

    福子是秋水仙的小徒弟，什麼人做的什麼衣裳，福子都記得。

    眾人都知道秋水仙是秦熠然身邊重要的人，都不敢馬虎，看守的看守，燒熱水的燒熱水。

    他抓過帕子，眸色漸漸陰沉。

    他將帕子拽在手裏，朝向大夫問，「向大夫，秋娘子傷勢如何？」

    「你堅持會兒，大夫馬上就到！」秦熠然鼓勵她說。

    秋水仙的小僕福子驚訝說，「奇怪，這不是鶯娘子的帕子嗎？秋娘子怎會有鶯娘子的帕子？」

    為方便向大夫給秋水仙治傷，還搬來了桌子。

    「可有刺客的消息？」秦熠然問軍中巡查之人。

    秋水仙澀然微笑，「那人要我死，即便是神仙來了，也救不活我了。」

    秋水仙看着他，神思漸漸模糊起來，「阿令，陳令啊，我來了，他像你，可終究不是你啊。」

    秦熠然眯着眼，「你知道刺客是誰？」

    「是，向大夫。」醫女應道，她輕輕秋水仙的衣領解開，又小心翼翼地一點一點扯開。

    這時，一塊沾了血的帕子，從腰帶那裏掉出來。

    醫女只當是秋水仙的物件，小心取下來，放在一旁的桌上。

    他起身，又朝帳子外催問大夫。

    還有人又搬來了大量的蠟燭，在秋水仙床榻邊點燃。

    秦熠然沉聲不語，將秋水仙打橫抱起來，走進了一旁的營帳。

    但秦熠然的臉色卻忽然大變。

    福子看一眼昏迷的秋水仙，也跟着來到了外面。

    這人一臉慚愧，「還在追查！」

    秦熠然微怔，秋水仙的話，讓他心中不自然，但想到她是個將死之人，他耐着性子聽着她說，「不要想太多，你休息着，大夫就快來了。」

    秋水仙給柳鶯月做過嫁妝，也做過帕子汗巾等物。

    「刀扎得太深了，我盡力吧。」向大夫搖搖頭，卷子袖子，洗了手，又取了參片塞入秋水仙的嘴裏，朝大家說，「你們都退到外面吧，我好安靜給她治傷。」

    秦熠然一言不發，轉身來到了帳子外面。

    向大夫朝跟隨的醫女說，「將秋娘子的上衣解開一些，我要查看傷勢。」

    秋水仙望着秦熠然，「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能看着你看着你死，就足夠了。」

    「再去找，擴大範圍地找！」

    「是！」

    時間緩緩過去，直到天邊露出了魚肚白，一臉疲倦的向大夫才走出賬子，「秦副使，刀取出來了，因為傷口深，而且失血過多，秋娘子會昏迷很久，我用參片吊着她的氣息，能不能醒來，看她自己的毅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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