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你還是別想着老大了，即便沒有今天出現在荒古神族古家的蕭老大，那總有一天也會出現另一個吳老大、李老大……可是你呢，打一開始便沒有和老大走到一起的可能，你們，都是女子不是嗎？」如此直白的說出這一番話，錢承陽並非一時心血來潮，實際上這樣一番話，他早就已經在自己心裏醞釀過了不止一遍！

    然而其中的每一遍，都叫他不得不經受一次別樣的痛處。

    可叫錢承陽羨慕又嫉妒的對象，卻是他最敬畏的老大那個屹立于丹道最頂端，又於星夜對他點撥督促的不凡少女。

    這樣的一個人，註定不會叫他生出哪怕一點的負面情緒。

    「你怎麼那麼討厭啊錢承陽！以前我只覺得你實在挺煩人的，可如何也沒有現在這麼討厭，為什麼、為什麼你非得當着我的面將話給說得如此直白呢？」

    東門思怡豆大的淚珠吧嗒吧嗒往下滴落，就像一長串清晨時候的晶瑩露水，加上她時常愛穿着綠色一系的裙裝，如此便更像了。

    錢承陽不負責任的這樣想着，一邊對肆無忌憚說出真話的自己狠狠鄙視了一把。

    不錯，他的確是喜歡着東門思怡，可並不意味着他就應該以打擊的方式直接掐滅她僅存的幻想，這並非救贖，反而更加傾向於摧毀。

    摧毀對方殘存的幻想，繼而再立足原有的廢墟之上，重新自根基及外在，完完整整再搭建出一片嶄新的建築來。

    而且錢承陽同時還期待着，新的建築將會同時容納住他和東門思怡兩個人也只能容納他們兩個人。

    「我不希望見到你整日對着老大的背影幻想，更不希望你一直守着早已經無可回首的回憶難為自己一輩子！看着你這樣，我也很難過！」錢承陽對着天空眯起眼睛，日光的直射使得他眼前有些犯花。

    「縱然是這樣又如何？」

    東門思怡咬緊了銀牙，只用手肘環在腦後，亦是學着錢承陽的模樣躺倒了下去。

    二人並肩，直將整條道路都給攔下了一截。

    東門思怡打着之前縱是做夢也未曾想到，原來自己也會有這麼一天：不顧形象的躺在佈滿塵土的地面上，甚至還鼻涕眼淚一道兒往外冒，而且還弄花了她臉上好不容易給精心塗抹上的脂膏。

    「你不懂，當我意識到自己喜歡上的人，因為性別問題而只能被迫選擇放棄的時候，那種時候，不但又失望，更還有着不甘！」

    「所以啊……我心想，師姐或許打一開始就認識錯了，你對老大的專注或許並非是出於愛意，而僅僅是欣賞罷了？」

    錢承陽說着連自己也不會相信的話，試圖着自欺欺人。

    可東門思怡亦是當了一個宗門掌上明珠十幾二十年的光景，這點兒是非還是有着一些判斷能力的，她知道，錢承陽之所以如此，其實只是出於關心她罷了。她不瞎也不傻，他一直以來所隱藏的微妙心思，其實都是能夠感知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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