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向東掀開門帘推了推門，裏頭栓上了，怪了。

    「誰啊？」

    裏頭傳來黃桂花的聲音。

    「我」

    王向東放心了，剛才還以為家裏進賊呢。

    開門後黃桂花讓王向東進屋後就馬上又關上門。

    「咋了？孩子們呢？」

    「野豬肉太香了，怕孩子們饞着要吃，我把他們都趕娟子家去玩了。」

    「饞了就先給他們嘗嘗唄，這香味，別說他們了，連我都流口水，不行，我要吃肉。」

    「哎，你怎麼也像小孩子一樣，先洗手去。」

    王向東放下籮筐摘下挎包，黃桂花舀了瓢水倒進木架上的臉盆里，他三兩下洗完手擦乾，實在受不了滿屋的肉香，快步就往廚房走去。

    案桌上放着一大盆煮熟的野豬肉，拿鍋蓋蓋着仍有香氣溢出，鍋里還煮着野豬頭。

    王向東拿開蓋子，肉香撲面而來，雖然他最近常吃肉，可眼前的白煮肉太誘人了，忍不住拿了幾塊放海碗裏，撒幾粒鹽巴拌下，抓起一塊咬上一口，肉嫩香滑，口舌生津，加上帶一點鹹味，感覺好爽。

    三兩口吃下一塊肉，吧唧着嘴回味着，出來看到黃桂花已經在把挎包和籮筐里的東西拿出放桌面整理，就走了過去。

    「嫂子，來，張嘴。」

    「別，別，我又不是小孩，我不吃。」

    看到王向東拿着一塊肉放到自己嘴邊，黃桂花連忙搖頭並且後退了一步。

    「你要是不吃，我怎麼給孩子們吃啊。」

    王向東笑道，又上前一步。

    「那我吃一小塊，我自己來。」

    黃桂花無奈，這麼香的野豬肉哪能不想吃啊，紅着臉看向王向東手裏的碗。

    「嫂子你手裏拿着東西呢，張嘴，也就兩三口的事。」王向東不依，執意的伸着手。

    「這樣不好，還是我自己挑一塊吧。」黃桂花臉越發紅了，聲音也小了多。

    「嫂子伱拉扯兩孩子確實很辛苦，可也別太委屈了自己，吃吧，你太瘦了。」

    王向東感嘆道，他知道黃桂花家沒有固定收入，靠糊紙盒縫手套掙的錢也僅夠買口糧，孩子又小，日子過得確實艱難。

    「行，我吃，向東，謝謝你。」

    這話讓黃桂花感觸到了內心深處，眼淚瞬間流出，說完後就咬上一口。

    兩人靜靜的站着，一個默默看着，一個含着淚大口咀嚼着。

    咽下這塊肉，黃桂花慌忙坐回桌邊，繼續整理手裏的東西，只是動作沒有先前那麼利索了。

    「嫂子，拿個笸簍來，再抓些花生瓜子什麼的給孩子們當零嘴。」

    「誒」

    黃桂花低聲應道，不敢正眼看王向東。

    王向東端着裝了五塊野豬肉的海碗，然後指了指桌面上的雜七雜八的東西說道，「再拿盤子裝些放案上，其他的幫我放櫥櫃，我過去一下。」

    王向東走進李娟家時，張鐵花帶着胡燕、小君、小慧在玩丟沙包，張鐵錘無聊的翻着小人書。

    「當，當，當，孩兒們，豬八戒下鍋蒸熟了，都來嘗嘗它的的肉味吧。」

    孩子們早饞得不行了，一聽這話都撲了過來。

    「先洗手再吃肉，一人一塊。」

    五個孩子連忙衝進廚房洗手，然後一人抓着一塊津津有味的吃着，嘴裏不停的說着「真香」。

    張鐵錘歲數最大，吃得也最快，三兩口吃完後還舔着手指，然後把目光瞄向張鐵花，後者馬上轉身護着，其他人也都背對着他了。

    「鐵錘你就是豬八戒吃人參果，囫圇吞棗，嘗出味來沒？」王向東拍了拍他腦袋笑道。

    「有啊，太香了。」

    「哈哈，慢慢回味吧，現在你把花生瓜子這些給分下，還在這玩，等大人下班了就叫你們吃飯啊。」王向東把笸簍遞給他，交待兩句後就關門離開。

    這時大院門洞裏悠哉游哉的走進一人，赫然是提着網兜的何雨柱，網兜里裝着兩個飯盒。

    「向東兄弟，你弄來的三隻大野豬可真有料，倒讓我們一群人忙乎到現在，不過托你的福，我也分了點下水。」看到王向東，何雨柱就大聲說道。

    「柱子哥辛苦了，要不晚上來我家湊合湊合？」王向東邀請道，到目前為止對何雨柱的感觀還好，兩人的交集很正常。

    「你這還藏私啊，野豬肉的香味，不過好意心領了，我這也有，晚上正好給雨水補補，回見了。」

    何雨柱也聞到肉香，想了想還是拒絕了，還有模有樣的拱手抱拳，然後漫步往中院走去。

    「傻柱，傻柱，等等我。」

    這時後面一人推着自行車進來了，二十三、四歲，高個、長臉、小鬍子、頭髮三七分，這不許大茂嘛，年代劇四合院裏的主要人物快齊全了，也不知道婁曉娥嫁給他沒有，對了，還差個聾老太太沒見過。

    自行車手把上掛着幾串蒜頭辣椒什麼的，後座上還綁着一小麻袋，也不知道裏頭裝啥。

    「呵呵，是傻茂啊，這是下鄉回來啦，又撈了不少東西啊。」何雨柱轉頭一看就笑道。

    「叫誰傻茂呢，叫誰傻茂呢，要叫大茂哥，傻柱，跟你打聽個事，廠里搞來三隻大野豬，聽說這野豬肉是拿來獎勵給先進的，這事確定嗎？」許大茂嚷嚷着湊近問道。

    「我大還是你大，我說傻茂，幾天沒揍皮癢了是吧，想知道啊，你這麼些個東西不得分點，正好晚上的菜缺點配料。」何雨柱勾了勾手指。

    「行行，等會給你拿點，快說快說。」

    「算你識相，李副廠長確實是這意思，范主任還讓我們把豬肉都切好備着，每份兩斤左右，咋的，就你這鳥樣也想分一份。」

    「嘿嘿，你還別羨慕，我們科長也把我許大茂的名字報了上去，瞧我這見天往公社大隊跑，不知道有多辛苦啊，好多都是走領導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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