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好意思。」

    聽到林原的問題，風衣女人的反應更快一些，不過她似乎不長嘴，就這麼冷着一雙眸子盯着林原。

    好在她身邊有一個長嘴的，背心男人反應過來，抱歉地退了兩步，讓出通道。

    「實在不好意思啊，你長得太像大航海家了，剛剛我們都走神了。」

    林原盯了兩人一眼，走出電梯。

    她離開之後。

    背心男人按下電梯按鈕，顯示器上的負數樓層是普通成員無法去往的地方。

    「從前做夢都想要海景大別墅，現在好，住上了海底大豪宅，一個字的差別，風景那可相差太大了。」

    背心男人自說自話，顯然知道女人的脾性，也不指望風衣女人會搭理她。

    沒想到女人竟然開口了。

    「海底的風景，比海上好。」

    「寧靜，深邃，黑暗，還有不可名狀的生物，分不清白天與黑夜，或許有什麼巨大的存在，靜靜沉睡在海底，和我們朝夕相處。」

    聽到這描述，背心男人健碩的手臂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但他還是努力接話道：

    「是啊，夏沫姐，你剛去過一次牲人城，那邊情況怎麼樣了？」

    夏沫清冷的眸子動了動，長而茂密的鴉黑色睫羽輕顫：

    「牲人越來越多，我不知道是不是好事。」

    「直覺告訴我，它們不是怪物，我應該同情它們的，可它們身體表面的膿腫與血塊，無時不刻讓人感到噁心。」

    夏沫輕輕將秀髮攏到耳後，語氣中有一絲低落：

    「它們太餓了，原本的預算根本不夠平息它們的食慾，如果它們填不飽肚子，不知道會不會衝破牲人城的封鎖。」

    見夏沫情緒低落，男人立刻出言安慰：

    「你的情緒感知或許是錯的呢，牲人就是一群需要鎮守的怪物而已，它們眼裏，除了對金幣的貪婪之外，不會存在別的任何事物。」

    夏沫搖了搖頭：

    「李沉海，我的感覺從來沒有出現過錯誤，包括剛剛那個女孩，她的氣質給我的感覺」

    「好像張雲霆。」

    李沉海笑了笑：

    「說明那兩個人有緣分啊，世界那麼大，總有長得相似的人，儘管那兩個人毫不相干。」

    「容貌像就算了，氣質也像，的確很少見。」

    *

    武器庫，大熔爐邊。

    祝老頭腰背弓起，抬手捏着一顆璀璨的紅寶石，在燈光下細細端詳。

    「祝爺爺。」

    林原罕見地禮貌打招呼，看清祝老頭手上捏着的紅寶石時，眼角差點抽了抽。

    不是，時間過去那麼久，她提供的材料，還是材料？

    那通知她來取什麼武器？

    似乎察覺到林原的困惑，老祝頭傲嬌地冷哼一聲，把紅寶石扔到林原面前。

    「接着！」

    林原手一伸，就撈住了寶石。

    紅寶石與掌心接觸的瞬間，變成一副黑色手套包裹住林原的手掌。

    林原嘗試活動了下手指，發現指尖的感官比以往靈敏不少。

    如果說以往是常人的知覺，現在則是大腦里安裝了新的雷達，手指有了觸覺以外的東西，好像連觸碰事物的味道，都能品嘗出來。

    她心念一動，手套又變成一把短刀的模樣。

    短刀和飲血外觀上有幾分相似，但散發的氣息完全不同。

    林原垂下眸子。

    這把短刀刀身流暢，鋒刃銳利，漆黑色的刀柄上鑲嵌一顆紅寶石，像黑夜裏一輪血月。

    比起飲血時時刻刻只想吸食血肉的欲望，這把刀的氣質更偏優雅高貴一些。

    祝老頭用鼻子重重呼出一口氣。

    「你的好武器，老頭我可是費了好一番功夫才打造好呢。」

    林原看着老頭，忽然問道：

    「你要加錢嗎？」

    她感覺一個人特意強調自己的辛苦，總該是有別的含義的。

    祝老頭愣了愣，隨後露出一副仿佛被侮辱的神色，紅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