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清晨。

    在一棟大樓的十七層。

    工人將牆面的窟窿補好。

    法蘭克站在一旁，嘴裏叼着昂貴的雪茄。

    「這該死的地方，找一個工人竟然需要這麼長的時間。」

    巴克的耳朵上還包裹着紗布。

    「將軍，現在已經很少有人願意來這裏了，他們把自由之城形容成了一個十惡不赦的地方，就像是」巴克想了一下，「就像是有魔鬼在這裏居住。」

    「該死，到底是哪些人在傳這種謠言。」

    這時，牆面已經補好了。

    工人誠惶誠恐的走了過來：「法蘭克將軍，已經修補好了，費用」

    「當然！」法蘭克很熱情，拍了拍工人的肩膀，「不用這麼害怕，你看，我們是正經商人，並不是別人口中的魔鬼不是嗎，費用我會給你的，而且現在就會給你，多少錢？」

    「法蘭克將軍，一一千鎂金。」

    「嗯？」正準備出錢的法蘭克一聽這話，「混蛋！一千鎂金？你當我法蘭克是傻子嗎？只是用些水泥，用了些石膏而已，你就敢問我要一千鎂金？」

    「將將軍。」工人嚇得哆哆嗦嗦，「我從外面過來的，來回的路費很高，而且在這裏很不安全，這需要很大的風險」

    「該死！你的貪婪讓我感到噁心！」法蘭克掏出手中的槍，對準工人的腦袋，毫不猶豫的扣下扳機。

    鮮血流淌一地，法蘭克揮了揮手，讓人過來處理屍體。

    「巴克，你看。」法蘭克將槍收好，「這些人才是魔鬼，僅僅是牆壁上的一個窟窿，就敢問我要一千鎂金。」

    法蘭克站在窗邊，俯瞰着整座自由之城。

    「那個叫齊的炎夏人，說要建立一種規矩。」法蘭克的臉上露出笑容，「但這座城，還是這座城。」

    巴克走了上來：「一百年來，有太多的人說過，想要改變這裏，但從來沒有誰成功過，這是自由之城，最特殊的城市，至於那個炎夏人，或許早已經灰溜溜的離開了，又或許是死在了哪個將軍的槍口下，這個世界，靠的是手中的槍，不是拳頭。」

    法蘭克拿下嘴裏的雪茄：「巴克，以後這種話，讓我來說。」

    「是，將軍。」巴克立正。

    法蘭克點了點頭：「巴克，告訴我，最近有什麼有意思的事情發生嗎？」

    巴克說：「去教堂祈禱的人變多了。」

    法蘭克一點都不顯得意外：「在這裏，上帝是讓他們能堅持活下去的，為數不多的東西。」

    巴克又說：「每一個去教堂祈禱的人，都能得到一顆金豆子，我們拿來了一些，全都是真的，純度很高。」

    「哦？」法蘭克這下意外了，「該死的上帝會憐憫那些人嗎？是又有哪位大善人來了，總有那麼些善人想要改變這裏啊，他們怎麼說來着？哦，對了，是救贖。」

    巴克試着問道：「將軍，教堂里有很多錢，很多很多的錢。」

    「巴克，你有些愚蠢了。」法蘭克將雪茄滅掉，「我們都是上帝最忠誠的信徒，怎麼會去教堂做那些事情呢？」

    能成為一名軍閥，法蘭克並非是那種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蠢貨。

    相反，法蘭克很聰明。

    信仰對於人來說，很重要。

    就像是一些草原上的民族，各個部落分散，無法統一，所有，有人虛構出來草原的神。

    當所有人都去信仰草原的神時，就完成了初步的統一，後面，統治者們想要完成統一，只需要說一句，你觸犯了草原的神明，那就師出有名了。

    如今的自由之城也是這樣。

    教堂，是自由之城所有人唯一的信仰。

    正如法蘭克所說，這是支撐自由之城居民能活下去的，為數不多的原因之一。

    如果連信仰都破滅之後，那會產生的混亂，連法蘭克都無法控制。

    最重要的是，自由之城四大軍閥，大家全都互相盯着對方，如果這個時候法蘭克帶頭衝進教堂搶東西，那不就是給其餘三家動手的機會了嗎？

    只需要一個「剷除異端」的名號，就能光明正大，肆無忌憚的對法蘭克動手。

    一個連上帝都不放在眼裏的人，就沒必要活在這個世界上了。

    當然，不能搶教堂，不代表，不能搶那些從教堂里出來的人。

    教堂每天來的人很多。

    他們虔誠的祈禱，祈求上帝能憐憫他們，事實證明，上帝已經足夠憐憫他們了。

    每一個來的人，都能領到一顆金豆子。

    雷登這幾天已經麻木了，最開始，每拿出一顆金豆子，他都會心痛不已。

    但到了今天，他很麻木的將金豆子灑了出去。

    那些人跪在地上，膜拜這位慷慨的神父，祝福他永遠被上帝保佑。

    雷登很有聲望。

    又是一天結束之後。

    雷登關上了教堂的大門。

    「齊，他們太貪心了，很多人我已經見過很多回，他們每天都會來。」

    雷登吐槽着，當那些金豆子在他手裏的時候，他就覺得這些只屬於自己。

    齊天笑着：「人都是貪心的，你也一樣，不是嗎神父？」

    雷登沒法否認，只能說：「可一直這麼發下去，什麼時候才是個頭？他們像是魔鬼，從我們這裏拿走了巨大的財富。」

    「不會發很久了。」齊天搖頭，「來吧神父，今天還有東西要交給你。」

    齊天指了指教堂的後門。

    神父走了過去，黑暗中，幾個木箱子被擺在了這裏，箱子藏在陰影下。

    「我的上帝啊！」雷登瞪大了眼睛，一副被驚到了的模樣，「這得多少錢啊？」

    在雷登的眼中，這哪裏是幾個木箱子，明明就是一摞摞的黃金！

    雷登撫摸着箱子：「就擺在這裏，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