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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阿格見葉起瀾一直不說話，有些擔心。

    葉起瀾去到床沿坐下，摸上床上的血漬。

    血跡還沒有完干，手指划過的地方，有些黏膩。

    血腥味很刺鼻，刺得他雙眼酸脹，喉間發澀。

    此時此刻，他腦海中一片空白，只知道一件事，他的孩子已經化成了一灘血水。

    阿格大概看出葉起瀾一時半會兒緩不過神，索性自作主張，讓人在城各大醫院尋找蘇紅杏的下落。

    蘇紅杏流這麼多血，一定會送進醫院救治，先找到蘇紅杏的下落，才能知道蘇紅杏現在是生還是死。

    結果兩小時過去，阿格派去的人搜遍城醫院，都沒有蘇紅杏的蹤影。

    葉老把阿格叫到一旁，問道：「四兒還沒有說話嗎？」

    「沒有，一直在房裏坐着，不知在想什麼。」阿格輕嘆一聲，不知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早上葉起瀾出門的時候，蘇紅杏還好好的。就在昨天，葉起瀾還帶蘇紅杏出去約會。怎麼一天的功夫，就變成了這樣？

    「流這麼多血，孩子肯定是保不住了。希望蘇丫頭能好好的，別再鬧出人命才好。」葉老長嘆。

    他也沒想到，好好的喜事，最後變成了喪事。

    蘇紅杏腹中的孩子是葉家的第一個曾孫，卻還沒來得及到這世上走一遭，就這樣沒了。

    雖然孩子沒成形，卻也是一條人命。

    「再派多點人手去找蘇丫頭的下落。她現在這樣的身子，不可能離開泰城，一定還在泰城某個地方就醫。四兒這邊，仔細盯着。他活了二十八年，也是第一次遭受這樣的打擊，一時半會兒想不通也正常，給他點時間。」葉老揮了揮手，示意阿格去忙。

    阿格忙完正事，就杵在主臥室的門口，不敢走遠。

    葉起瀾依然維持原來的姿勢坐在床邊，像是固化的石像，一動不動。

    他正在猶豫要不要開解幾句，葉起瀾終於動了，回頭看向他，聲音沙啞：「有沒有她的消息？」

    阿格搖頭：「還在找，總能找到的，先生別擔心，蘇小姐一看就是很有福氣的女人，會長命百歲。」

    「派人盯緊曹振。」葉起瀾說着走出主臥室，把門關上。

    阿格一愣，發現自己確實漏了曹振。

    他找人盯緊曹家那邊，跟在葉起瀾身下了樓。

    此刻見葉起瀾終於恢復了正常，懸在心間的一塊重石終於放下。

    阿格對小樂使了個眼色：「去把主臥室清理一下。」

    滿房子的血腥味兒，不吉利。

    「吩咐下去，任何人都別動主臥室。」葉起瀾聲音低沉。

    阿格不敢有異議，讓小樂跟所有人交待下去，便緊跟在葉起瀾身後：「先生這是要出門嗎？」

    葉起瀾徑自上了車，沉默不語。

    阿格去到駕駛座，又追問：「去紅房子？」

    「曹家。我睡一會兒，到了叫我。」葉起瀾閉上眼，閃過眼前的依然是那片暗紅的血色，揮之不去。

    血腥味兒也不曾散去，好像進入他的五臟六腑、浸透了他的骨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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