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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起瀾以前覺得很遺憾的事，是不能陪着蘇紅杏，看着小丁丁在她肚子裏成長，更沒能在蘇紅杏生產的時候陪在她的身邊。

    這一次，算是彌補了小布丁帶給他的遺憾。

    「一來，我都覺得生孩子不是那疼了。」蘇紅杏也笑着打趣。

    陣痛再度襲來，她秀眉擰緊，抓緊了葉起瀾的手。

    葉起瀾沒親眼看過這樣的大陣仗，他忙問：「怎樣，還扛得住嗎？」

    他以袖口擦拭她額頭的汗意，心繃成了一根弦。

    這裏連醫生都沒有，也沒有產婆，而他什麼也幫不了，明知道她很辛苦，卻沒辦法幫她渡過疼痛。

    「現在還好。」蘇紅杏示意葉起瀾別緊張。

    等緩過勁兒，蘇紅杏又能談笑風生。皆因為葉起瀾太緊張，她被他感染到了，哪怕再疼也不忍心告訴他。

    又過了一個小時，終於開始要生了。

    葉起瀾手忙腳亂，在旁邊給蘇紅杏加油鼓勁。

    他眼角的餘光掃過蘇紅杏摔破皮的膝蓋，剛才他無意中看到，才知蘇紅杏是因為地上滑，摔了一跤，才提前生產。

    蘇紅杏說得輕描淡寫，但他可以想像，最近她一個人在這孤漏的小房子裏，過了一個最孤單的新年。

    他說要保護她，也只是說說而已。卻也是因為他，她才會被連累。

    假如這個女人沒有遇到他，她的人生一定過得多姿多彩，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如此多的磨難吧？

    蘇紅杏自認為是很了解葉起瀾的，哪怕葉起瀾什麼也沒說，她也知道他在內疚。奈何她在生孩子，實在太痛了，實在沒有多餘的心力關心葉起瀾的情緒。

    葉起瀾從剛開始的不知所措和手忙腳亂，到後來的淡定和沉穩，她看了很欣慰。

    「再用力，孩子的頭快出來了。」葉起瀾握緊蘇紅杏的手，在她乾燥的唇角印下一吻：「阿眸，是最棒的，就快生下來了，再加把勁兒……」

    蘇紅杏卻使不上力氣。

    她最近營養跟不上，這個地方的生活條件差，吃得也不好。自從摔倒後，她到現在都還沒進食，已經有四個小時了，她餓得使不上力氣。

    葉起瀾看出蘇紅杏有氣無力，柔聲道：「這個時候還不能歇息。阿眸，我知道沒力氣，得努力才行。等兒子生下來，我們帶着兒子回去看小布丁。最近小布丁每天都在念，問怎麼還不回家。她還說，以前每次過年，都會給她買新衣，去年卻沒有，得補償她才行……」

    蘇紅杏勉強笑了笑，她也很想小布丁，每天每夜都在想。她從來沒試過這麼渴望自由的生活，渴望見到小布丁，見到葉起瀾。

    以前葉起瀾總在她跟前晃，她覺得煩，但是見不到他了，她卻覺得很不習慣。

    「一個大男人，哭什麼呀……」蘇紅杏努力集中精神，卻發葉起瀾別過頭，擦了一回眼睛。

    「咱們生完這一個，以後再不生了，我去做節育手術。」葉起瀾拿毛巾擦拭她額頭的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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