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錦頓了頓，指着地上的灰衣男人，「我剛到這裏，這個人看見我就要打要殺的，很可疑。」

    趙應覷一眼聶景珩，後者神色淡漠，目光落在宋錦身上，「跟我來。」

    趙應老實拽起灰衣男人，宋錦猶豫了下，跟上二人。

    穿過兩道巷子，聶景珩側耳聽了片刻，擇中一處小院，指使趙應翻牆而入，從裏面把門打開。

    「這院子沒住人，就這吧。」

    宋錦訝然挑眉，觀察一圈，果然見四周遍結蛛網，門窗腐朽，許久沒有人煙的樣子。

    趙應拖着灰衣男人進去堂屋，翻出身上帶着的火摺子和蠟燭點上。

    宋錦若有所思的看向聶景珩。

    堂屋昏暗破舊，微弱燭光映照下，聶景珩目光微斂，濃長睫毛在眼下掃出一片陰影，往下是一雙染了胭脂般潤紅的薄唇，極其俊美惑人。

    趙應把灰衣男人綁在桌角，看向宋錦，「宋姑娘，你想怎麼做？」

    美色果然惑人，她也不能免俗，宋錦回神，輕咳一聲，「這個，恐怕要借你的劍用用。」

    趙應從袖中掏出匕首遞過去，「長劍不利索，這個給你。」

    外面冷風嗚嗚作響，順着門縫灌進屋裏，宋錦在灰衣男人面前蹲下，匕首挽一個利落漂亮的刀花，落下時匕首生風，在男人臉上劃了一道。

    男人吃痛驚醒，張口就要大叫，宋錦眼疾手快，揮起匕首逼在他脖頸處，「不想死就閉嘴！」

    「小賤人！敢綁你爺爺！」男人虎目怒瞪，惡聲威脅：「老子活着出去頭一個弄死你！」

    「你試試，看誰弄死誰。」宋錦前世從屍山火海里拼出來，哪會怕他，匕首一揚，狠狠扎在他大腿上。

    「啊！」

    男人痛苦嘶吼，看宋錦的眼神像是要吃了她。

    宋錦表情淡定，拽過男人衣擺擦乾淨匕首，然後在男人的怒視中將那團沾血的衣角塞進他大腿上的血洞裏。

    鮮血濺射而出，空氣中到處瀰漫着灰塵與血腥味，聶景珩垂眼看着，長眉一寸寸蹙緊。

    乾脆，利落。

    普通姑娘家絕不可能有這份淡定從容。

    聶景珩眸色深沉。

    灰衣男人脖頸處青筋緊繃，簡直要氣瘋了。

    「住手，你到底是誰，為什麼抓我！」

    宋錦踢他一腳，「別裝了，我弟弟下午去平康酒坊送東西一直沒出來，我來找人，你就心虛想殺了我，說吧，是不是你們把人拐走了？」

    男人目光閃了閃，聲音瞬間弱了幾度，「聽不懂你說什麼，什麼拐走，我不知道！」

    「還想裝傻？」宋錦把裂成兩半的大刀扔他身上，「不如我去報官，你跟縣令大人說去？」

    「你去報啊，反正老子不知......啊，我要殺了你！」

    宋錦拔出在傷口裏攪了一遭的匕首，「說不說？」

    「我說，我說，別殺我！」男人汗如雨下，快速道：「平康酒坊掌柜蔡康綽號康酒仙，是永陽縣最大的拐子頭，我們這些人都是他的嘍囉，平時主要在酒坊周圍巡邏，看見可疑的人就處理掉，你抓了我，用不了多久就會有人來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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