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素雅當然是裝裝樣子的。

    她巴不得一股腦兒，把顧念的私生女身份，馬上告訴杜芙蓉。

    「媽，那你可得答應我，我要是跟你說了實話，你千萬不要激動。」

    「好，我一定不激動。」杜芙蓉坐直了身體，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韓素雅唇角不易察覺地勾了勾。

    「其實顧念是爸在外面的私生女，是爸以前睡過的一個有夫之婦生下的女兒。而那個有夫之婦，長得特別像爸的初戀情人！」

    什麼！

    杜芙蓉震驚不已，嘴唇都哆嗦了一下。

    「顧念是你爸在外面的私生女？」

    「是啊。這件事說來話長，總之最後就是這個顧念認祖歸宗了。但她的存在對爸和韓家來說就是醜聞，所以爸為了面子，就逼你同意顧念頂着你死去的親生女兒的頭銜，進了韓家。」

    「因為她，你和爸不知吵過多少次架，可爸總是護着她。而我也被牽連其中，不但因為顧念的從中作梗，讓我嫁給了陸寒沉的堂哥陸容川，現在還成了離異女，連事業都停滯不前了。」

    韓素雅顛倒黑白，極力抹黑顧念。

    杜芙蓉聽得臉色一陣變幻，頭痛不已。

    見狀，韓素雅連忙道：「媽，你快冷靜下來，你要是出事了，我可怎麼辦啊！」

    她假惺惺地擠出一滴眼淚，杜芙蓉閉了閉眼，深吸了幾口氣，極力保持着鎮定。

    「別哭，我冷靜一下，你去給我倒杯水。」

    「嗯。」

    韓素雅擦了擦並不存在的眼淚，起身給她倒了杯水。

    杜芙蓉臉色很難看，喝了口水問道：「小雅，你說的都是真的？」

    韓素雅點頭，「真的，千真萬確啊。」

    杜芙蓉默了默，「這個顧念是不是會醫術？青竹的病是她治好的？」

    韓素雅知道，杜芙蓉很憐惜她那個傻妹妹的。

    顧念治好了杜青竹的病，恐怕會讓杜芙蓉心裏的怨念少幾分。

    她目光微閃，說道：「是啊，就因為她有一手好醫術，你不知道她平日裏在韓家有多趾高氣揚。」

    「你說她醫術高就高吧，我們也認了。可她千不該萬不該，頂着你親生女兒的頭銜，穩坐韓家正牌千金的位置，受萬人追捧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長得像爸的初戀情人，爸就特別護着她。明明知道你當年失去女兒有多痛苦，還不顧你的反對，非要以這種方式，讓她一直在你眼前晃悠。我看爸是真的一點都沒把你放在眼裏。」

    韓素雅很會誅心。

    也知道杜芙蓉在意的是什麼。

    她肆意挑撥着，看着杜芙蓉的臉色一點點發白，一副快要承受不住的樣子。

    唇角勾起冷弧，她見好就收。

    「媽，你千萬別激動啊，我們不談她了。」

    杜芙蓉閉了閉眼，拿起水杯又喝了點水，極力平復着起伏的心情。

    韓素雅坐在一旁，見她一聲不吭，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又問道：「媽，你有沒有和大哥談談啊？他真的還要留下趙可馨那個災星嗎？」

    杜芙蓉原本還在回味韓素雅說的話，聽到這話，臉色又是一陣難看。

    「我怎麼會不和你哥談？可他說了，等我治好了血癌，再談他和那個災星的事。」

    韓素雅眼珠子一轉，「媽，我看哥是被趙可馨下了降頭了，說什麼等你的病好了再談，其實就是他的緩兵之計。他根本就打算一直護着趙可馨呢！這不，怕你為難趙可馨，他都已經和趙可馨搬出去住了。」

    「什麼！他們倆搬出去住了？」杜芙蓉眉心狠狠一蹙。

    「是啊。」

    韓素雅道：「也不知道哥是怎麼想的，那個趙可馨明明就是個災星，而且還和別的男人不清不楚的，我看她肚子裏的孩子也不一定是大哥的呢，可大哥居然一點都不介意！」

    聽到這話，杜芙蓉看向她，「你說什麼？她懷孕了？」

    韓素雅一愣，「媽，你不記得了嗎？」

    「不記得了。」

    杜芙蓉擰着眉，「你爸說我好像丟了這半年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