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論道者，皆是空談，入道者次之，馭道者才是人上之人。這玉虛一門在高浩眼中不過是一些入道之後便沾沾自喜不再向前的俗人罷了。

    自從系統經驗池中的數字變得肉眼不可辨別之後，高浩便是知道，這系統定是指引這自己朝着更高的層次去探尋，而不是着眼與眼前的殺伐。俗話說一動不動是王八，眼前這群萬年的老王八便是趴在自己的小道上止步不前沾沾自喜。

    但這一切卻不能完全說他們是無能之輩，歸根結底是他們頭上有鴻鈞老祖這座大山，聖人境界與造物大聖之間實力有着天壤之別，這些可憐的老王八隻能是望而生畏。

    但高浩卻是沒有這樣的顧慮，而很明顯鴻鈞老祖也知道癥結所在，所以當高浩說出那癥結之時鴻鈞老祖頓時心頭一顫。

    這仙界好不容易回道了正軌之上，如今若是讓高浩將真正的大道公佈於眾，這一眾老王八興許也會生出反心，到時候這仙界恐怕又是一場暗流涌動。

    「道友，若不嫌棄，隨我去內殿，你我坐而論道，豈不快哉？」鴻鈞老祖故作鎮定道。

    高浩嘴角一揚，笑意之中滿是狡黠之色，今日到了玉虛門並非惹是生非，要的就是從鴻鈞老祖口中得知一個答案，鴻鈞老祖實力遠高於自己，輕易的又怎開口？唯有抓住他的命門，才能讓他開口。

    如今的高浩已不再是昔日大宋那個肆意妄為的紈絝子弟，雖然心性之中依舊逃不掉的帶着些許紈絝的習性，但舉手投足之間馭人之術已是相當嫻熟。

    上善伐謀，既然無端的殺戮對高浩已是沒有好處，自然也不用費那個力氣非要弄得仙界血流成河，如今高浩想殺的，只有從這一界逃脫出去的伏羲罷了。

    高浩隨着鴻鈞老祖朝着內堂走去，螣蛇白喜二人分立左右，守住堂門兩側，而廳內一眾仙家皆是敢怒不敢言。

    而其中腦袋稍微靈光一點得弟子已是嗅到了些許不尋常的氣息。這鴻鈞老祖好像是刻意要隱瞞一般，若是論道，為何不當着眾弟子的面？今日本就是傳道大會，雖然已經被污了神聖之氣，但藉此機會傳道也算是不辱沒了眾弟子苦等百年。

    但偏偏鴻鈞老祖卻是將高浩帶入了內堂，這其中必有蹊蹺。

    鴻鈞老祖自然也知道，此舉定是會惹來非議，但非議終究會平息，若是訴之真相，恐怕便是一場天翻地覆的浩劫。

    一老一少，落座在內堂之內，檀香裊裊，但這氣氛卻是沒有半點的祥和之意。

    「說吧，你究竟想要知道什麼。」鴻鈞老祖終究不是愚笨之人，開門見山的問道。

    「就你所知，你家主子無上至尊可有敵手？」高浩也不在拖沓，直接開口問道。

    鴻鈞老祖面色一僵，沉吟片刻道：「本尊知道早晚有一天你會問我這個問題，只是沒想到來者如此之快。」

    「哦？是不是那個伏羲曾經也回來問過？」高浩隨即追問道。

    「不錯，但凡是能夠穿梭星界之門的人皆會想到這個問題。」鴻鈞老祖朝着高浩說道。

    「原來那叫星界之門，看來你知道的並不少，只是之前沒有老實交代罷了。」高浩冷哼道。

    「不錯，本尊確實是知道不少，只不過有些事情即便和你說了也沒有用，本尊也改變不了任何東西，不管是閣下，還是伏羲，還是我家主人的大道。」鴻鈞老祖無奈道。

    高浩輕挑闊眉，朝着鴻鈞老祖道：「你家主人的大道，究竟是陰陽交合，還是五行分離？這伏羲究竟是變數還是定數？」

    鴻鈞老祖嘆道：「這世間萬事，皆有始末，始末皆是定數，但這初始，本就不是唯一的，萬物皆由陰陽而成，有陰就有陽，這始末也是如此，你我亦然。」

    高浩微微一愣，鴻鈞老祖這番話頗為生澀，他不信以自己的才智還有聽不懂的話？難不成是這老頭子在敷衍自己？

    「你且說清楚，這般的雲裏霧裏，本衙內可不買你的賬。本衙內是個男的，不就是陽極，何來陰極一說？」高浩威脅道。

    「閣下錯了，男女為陰陽，對應的是人這一族群，而非閣下本人，閣下行為處事，殺或不殺，去或不去，兩者皆互為陰陽。這便是陰陽交合之道而產生的人族。若是固於五行，人族終究只會按照一個路數去辦事。」鴻鈞老祖解釋道。

    高浩心中一動，似是明白了些許，但又不是很真切，便繼續朝着鴻鈞老祖問道：「你的意思是，五行分離而生的人族，與陰陽交合而生的人族本就是陰陽兩極，皆為大道？」

    鴻鈞老祖微微一笑，開口讚嘆道：「不錯，閣下果然聰明過人。我家主人為定數，伏羲是變數，說是敵手，倒不如說二人互相為陰陽兩極。這陰陽兩極即便是有強弱不等，但終究無法將對方吞沒。就像閣下與本尊而言，閣下便是變數，本尊乃是定數，但本尊想要殺你，卻終究殺不得。」

    高浩眼前頓時一片空明，長久以來高浩心中都有一個誤區，這萬界星辰之中，一定要有一個主，這主便是無上至尊，而伏羲是想要成為新主之人。但實際上，伏羲雖然弱，但這個變數卻是必須要存在的。所以不管哪一世都會有伏羲，伏羲都會成為那個變數，但變數的結果各不相同。

    若是如此，高浩又算是什麼？

    高浩托着下巴，想要找到其中的漏洞，而這個漏洞便是自己。自己在這萬物初始的陰陽兩極之中又是什麼角色？

    很顯然自己是變數，但自己卻不是伏羲，這世上又多了一個變數，那與高浩相對的定數又在何處？

    高浩茫然的抬頭看了看鴻鈞老祖，顯然這個老頭不是自己的定數，而體內的系統分明是讓自己足以凌駕一鴻鈞老祖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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