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妃好大的威風。」

    蕭垣不冷不熱的聲音響起，水從指縫中流下：「把人趕走，你來伺候朕？」

    林芝盯着他淡然的側臉，語氣委屈：「陛下平日都不用宮女，最多讓她們端茶遞水，今日卻進來伺候您沐浴！陛下可是氣妾身才故意這麼做的？」

    淡淡的嗤笑聲：「你倒是觀察得仔細，不過朕可沒這興致利用自己。」

    「何況用宮女還是內監，於朕而言沒什麼區別，宜妃既然不想動手，那就出去，讓宮人進來。」

    語氣辨不出喜怒，只是沒回頭看她一眼。

    林芝噎住，屈膝跪坐在他後側地上，取了一旁的手巾擦拭在男人寬厚的肩頭，掌下的肌肉結實，越過肩看到小腹上還有清晰的腹肌，下面則穿了條白色中褲。

    她臉色好了不少，她相信用宮女應該不是他交代的，隨即心裏想着怎麼開口解釋。

    「陛下方才的廚娘……」

    「力氣這么小，你是在撓痒痒嗎？」他冷聲。

    林芝頓住，隨即用力，吭哧吭哧給他搓完肩膀搓背，而男人閉着眼睛，她再次開口：「陛下今日叫妾身宜妃，都不叫愛妃，可是惱了妾身。」

    「怎麼，林家沒教你，什麼時候該說話什麼時候閉嘴嗎。」

    行，林芝知道了，他就是想折騰她，閉上嘴挪到洗另一邊手臂，擦淨後伸臂俯身搓着他的胸口，半邊頭髮垂下，呼吸打在他臉上，蕭垣閉着眼像是毫無所覺。

    他眉骨高，眼睛閉着，嘴抿着，這較多顯得格外凶。

    似乎下面藏着一股看不見的戾氣，等待着發泄出來，而她現在說不定就是點燃炸彈的火苗。

    不過，心底下卻放下一件事，至少麗姨娘不是被林家帶走，只是想要性命無慮，那她就要哄好蕭垣，給他一個不殺她們的理由。

    邊想邊搓着手下肌膚，忽然手被握住，蕭垣不耐抬眼：「怎麼，連伺候人都不會嗎？」

    林芝一看，自己原來一直搓着他的胸肌，半天沒挪位置。

    臉上變熱，看了看為難：「這位置不好擦，妾身下水可好？」他現在這模樣，她也不敢擅自下去。

    蕭垣沒說話，只是鬆開了她，繼續閉目。

    林芝方才吃飯穿得比較多，當下脫了兩件，着白色衣衫下去，到他身旁繼續擦洗，沿着腹肌往下，到褲沿頓了頓，移開擦拭腰側。

    擦完：「陛下，您轉個身好不好？」

    蕭垣睜眼，她說：「妾身給你擦後背。」他緩緩直起身子，看着她轉了個身。

    林芝手裏的水瓢取水順着肌理倒下：「陛下這樣可以嗎？」他不理會，她嘆口氣，只能繼續埋頭苦幹，等到終於擦完，只剩身下，她猶豫起來。

    他們雖然也親熱，但僅限上半身，兩人根本沒突破底線。

    一時間站着那裏，不知道要不要繼續，何況他現在陰晴不定，她實在不知道會被他甩開。

    「停下做什麼？」他半眯着眼。

    林芝僵硬，臉上熱潮洶湧，咬唇緊了緊手裏的帕子，緩緩靠近他，蔥白的手解着他腰間的系帶——

    「行了。」

    手被抓住，隨即毫無預兆甩開，他冷臉：「夠了，出去！」轉身隨手拿了小几上的帕子擦臉，不再看她。

    林芝呆住，眼見他像是要離開，連忙抓住，臉上露出笑：「陛下，您才泡了一會兒，妾身繼續幫您……」

    蕭垣轉眸：「鬆開。」

    他語氣實在太冷，林芝不自覺鬆開，眼眸顫動：「您凶我！」眼底湧出眼淚，「您今日冷冰冰喊我宜妃，我怎麼說話都不搭理，現在還讓我走，您以前都不是這樣的。」

    「呵。」

    蕭垣瞧着她：「倒是會胡攪蠻纏。」隨即轉身，聲音愈冷，「滾吧，趁朕沒改主意前帶着你娘走，否則別怪朕狠辣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