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比賽再無任何懸念。本身南城的技術就沒有蘇年好，每一個髮夾彎都會拉開差距。

    再加上帝鱗的速度還比dl-02快上一線。

    這就導致兩台機娘之間的距離差越來越大。

    dl-02想追到帝鱗身後吸尾流都不行，就算追上去也沒什麼意義，因為帝鱗的速度型車體風阻很小，dl-02的越野車體風阻大，比帝鱗速度型車體高一大截，這種情況根本就不可能吸到帝鱗的尾流。

    隨着時間的推移。

    dl-02隻能眼睜睜看着帝鱗的尾燈逐漸消失在漆黑的夜幕中。

    駕駛艙里一片沉默。

    南城死死握着操縱杆，咬着牙臉色蒼白大氣不敢出。

    過了一會兒。

    他感覺車體失去控制。

    dl-02一個剎車停在了安全車道上。

    車體是由機娘和駕駛員共同操控的，當機娘抗拒繼續行駛的時候，駕駛員無論怎麼操控都沒有意義。大部分機娘不會抗拒駕駛員的指令，反正都是比賽，對她們來說跑完比賽非常重要，但dl-02是個例外，與她而言，這場人魚灣進階賽是在蘇年面前證明自已，也是戰勝帝鱗的契機。

    現在她連帝鱗的尾燈都看不見了。

    那麼這場人魚灣進階賽也沒有再繼續下去的必要。

    dl-02不想說話。

    南城不敢說話。

    兩人就這麼僵持了許久。

    最終還是南城鼓起勇氣打破沉默。

    「那個，dl-02，我們還是先把比賽跑完，雖然拿不到第一，但是也能拿個第二，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人魚灣進階賽應該是你的第一場比賽吧？它對你來說應該有特殊的意義。」

    「已經沒有意義了……」

    dl-02的聲音很小。

    已經有點習慣她大嗓門的南城沒有聽清。

    「啥？」

    「輸給帝鱗，就已經沒有意義了。」

    dl-02說完。

    南城就失去平衡跌坐在地上。

    面前站着已經解除展開模式的dl-02，夜風將她的頭髮揉得凌亂，劉海下，那雙深藍的眸子裏訴說着破碎的情緒，道不出來是怎樣複雜的感情，就好像信仰崩塌，唯一的信念化作虛無，未來只剩下茫然和空洞。

    「你別這樣啊，dl-02，失敗是成功之母啊，就算這才我們沒有戰勝帝鱗和蘇年，以後也是有機會的啊！」南城踉踉蹌蹌地站起來對dl-02大喊。

    然而dl-02隻是慘然一笑，沿着賽道漫無目的地往前走。

    南城咬了咬牙，追上去。

    想拉住dl-02的手。

    卻被對方無情甩開。

    他再次跌倒在地。

    嘩啦——！

    同時甩來的還有一份協議。

    文件夾散開，紙頁像雪花般隨風散了一地。

    「我跟你的協議已經結束了。」

    dl-02沒回頭，語氣淡漠。

    「我不是你的機娘，你之前支付的拍賣金就在我房間桌子抽屜內的那張卡里，回去自已拿吧。」

    南城跪在漫天飛舞的a4紙中。

    望着那逐漸遠去的背影，滿臉不甘。

    他捏緊拳頭大吼：

    「難道我就沒有一點能打動你的地方嗎？」

    「我在你身上花了那麼多錢，你喜歡什麼我都給你買，我和那些俱樂部王牌爭得頭破血流就為了給你買一個速度型黃金模組……」

    「你覺得我哪裏不行我可以改啊！

    沒有技術我也可以練啊。

    我還那麼年輕，你……你就不能給我一個機會嗎？」

    前面的身影停住。

    dl-02似乎聽進了他的話。

    南城抬起頭來，眼底浮現出一抹希望。

    他確實有很多機娘。

    但那些機娘大多都是享受他的資源罷了。

    要麼就像灰堡一樣對他愛搭不理。

    在外面他好像光鮮亮麗，過着所有人羨慕，頂級機娘包圍的幸福生活，可實際上他只是有駕駛權，他和機娘的感情止步於此。

    dl-02是極少數不看重他有什麼資源的機娘。

    他覺得dl-02很特別。

    想把dl-02留在身邊，他會努力成為能夠配得上dl-02的駕駛員，只是這些需要一點時間來印證。

    他希望dl-02能給他一點時間。

    讓他證明自已並不是不如蘇年。

    dl-02轉身，反手在後腰一抹，隨後朝南城丟來一個金光閃閃的東西，南城下意識接住，手裏是那枚【黃金聖槍】金色模組。

    「還你。」

    dl-02轉身走了。

    聲音在風裏顯得斷斷續續。

    南城聽得很清楚。

    他握着【黃金聖槍】，手指攥緊。

    他知道，現在和dl-02之間的緣分已經結束了。

    他也清醒了，在dl-02身上付出再多都沒有意義。

    因為他終究不是蘇年。

    或許，哪怕人魚灣進階賽上打贏蘇年和帝鱗，dl-02也會轉身離開，她自始至終都想成為蘇年的機娘，從展拍會出來一直到主動去星辰俱樂部下戰書……充其量，他只是dl-02利用的一個跳板。

    僅此而已。

    …

    比賽來到後段。

    蘇年和帝鱗進入服務區休息。

    這是人魚灣進階賽第三個臨時休息點，在這裏駕駛員可以吃點東西，喝個咖啡，上個廁所什麼的。

    到底是考驗續航的進階賽，比賽時間很長，但人有三急，總不可能在機娘身上做些失禮的事情，也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