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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了片刻才拿出來，張顯宗取出銀針，銀針並未發生反應。

    皇后心底驟然鬆了口氣。

    看來，是她多心了。

    皇上或許並沒有察覺她送去的參湯有什麼問題，今天晚上特意過來，只是為了給她送一盅燉品過來。

    這一絲絲的寄望，就好像點點星火，瞬間點燃整個燎原。

    皇后臉上的神色明顯溫潤許多。

    然而，張顯宗接下來的一番話，卻猶如一盆冷水澆在他頭上。

    「銀針雖未變色，卻不代表這裏面沒有毒。有些東西無色無味，銀針也並不一定能查出來，娘娘若不放心，可找其他東西再驗一次。」

    「你先下去吧，本宮知道該怎麼做了。」

    「是，微臣告退！」

    張顯宗將東西整理好，麻溜告退。

    出門前，又聽見皇后的聲音在自己身後響起：「今天晚上的事，本宮不希望有第四個人知道。」

    「娘娘放心，微臣今夜從未離開過太醫院。」

    在宮裏當值多年，張顯宗這點眼力勁還是有的。

    張顯宗走後，皇后便在思考他剛才的話。

    再驗一次，那便是用活物。

    皇后想到那日死在御書房外的老鼠，她深吸口氣，吩咐紅袖，「讓小德子去抓幾隻老鼠，把這個給老鼠喝了。」

    不怪她疑心皇帝，現如今的局勢，容不得她大意半分。

    「是！」

    紅袖轉身離開，將事情吩咐下去後，又回到皇后身邊。

    「娘娘，您是不相信張太醫？」

    皇后冷笑。

    張太醫是父親的人，他出身貧苦自幼得父親資助，才有機會研習醫術，進入太醫院也是父親一手促成，只為讓她在宮中能有個幫手。

    她只是信不過皇帝罷了。

    ~

    很快，小德子拎着一個籠子回到殿外。

    「娘娘，您要的東西奴才弄來了！」

    籠子用黑布遮蓋，雖然看不清楚，可裏面傳出窸窸窣窣的聲音也不難分辨。

    皇后瞥了眼紅袖。

    紅袖立即明白，將血耳燕窩羹倒了一些出一小碗遞給小德子，再由小德子將燕窩羹送進蒙着布的籠子裏。

    等待的時間永遠都是最難熬，皇后屏着呼吸，眼睛一刻都沒有離開地上的籠子。

    眾人等了小半個時辰，皇后都有些撐不住，眼皮子開始耷拉。

    紅袖瞥了一眼小德子，示意他趕緊看看籠子。

    小德子會意，立馬揭開蒙着籠子的黑布，裏面幾隻老鼠還是活蹦亂跳，碟子裏的血耳燕窩羹早已經被吃得一乾二淨。

    「回稟皇后娘娘，老鼠還活着！」

    皇后面色一怔，顯然有些不敢相信。

    難道當真是自己杯弓蛇影，想得太多？

    看着還剩下半碗燕窩羹，皇后想了想還是放在一邊。

    「行了，你們都下去吧！」皇后想得有些頭疼，擺了擺手讓紅袖他們退下。

    紅袖和小德子立馬收拾東西離開寢宮，偌大的寢宮裏，只有皇后一人，安靜得連呼吸聲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暖意中也透着一絲悲涼。

    ~

    次日一早。

    靜怡皇貴妃伺候元帝起身，李福躬着身進了東次間。

    「皇上，昨日夜裏，皇后娘娘派人悄悄請了張顯宗大人，沒有驚動任何人。」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元帝雙眸一眯，嘴角上揚勾起一抹冷笑。

    伺候元帝穿戴整齊，靜怡皇貴妃親自送他出了寢宮。

    朝堂上，眾大臣依然為南詔和追繳國庫庫銀的事情吵得不可開交，元帝只是靜靜地看着他們各抒己見，等到眾人察覺氣氛有些不對勁，才尷尬的停了下來。

    元帝壓抑着心裏的怒火，看向始終一言不發的韓彬。

    「韓相，關於戶部尚書一職的人選，你可有好的人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