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江電視台。

    三號演播大廳。

    人很多，工作人員在忙碌。

    一百多位全國各地海選來的種子選手，都圍繞在這裏，男男女女，三五成群。

    「喂，你們聽說沒，這次跟咱們一同參加初選的人，居然有一個圈內的老前輩，聽說，曾經可是一線大咖。」

    「是誰？」

    一聽到這些，立即就有學員燃起了八卦之心。

    早在幾天前，就傳出了這個消息，一直在網上流傳。

    說是一位過氣的大明星，曾經很大牌，加上有人在推波助瀾，一時間這個話題，就火熱了起來。

    「管他是誰呢，反正也是個過氣明星，對我們來說，也沒有太大的威脅力。」有學員眼裏透露着不屑。

    「有了這個過氣大明星話題加持，節目就多了收視率，相當於我們就多了曝光率，更容易火起來！」有學員笑道，「我們應該感謝他才對。」

    左傑一路走來，聽到各種聲音不絕於耳，表情沒有一絲波動，找了一個角落，就坐了下來，宛若旁人。

    「左先生，聽別人這麼說你，你，不生氣呀？」

    接待他的工作人員是個小姑娘，叫做小慧，一張圓臉，一束馬尾辮，顯得既可愛又活潑。

    「人家說的事實，為什麼要生氣？」左傑笑着回答。

    小姑娘眨了眨眼，臉上的詫異明顯。

    她在接待左傑之前，就被其他人告知，儘量不要跟這個人多說話，說是他脾氣很臭，甚至可能會動手打人，業內業外，風評極差。

    所以自見了面之後，她一直在心裏嘀咕，貌似不像傳聞中那樣不可一世啊。

    這時，一道聲音從現場廣播裏傳出來。

    「大家好，我是『華盛之音』的總導演許家先。距離開播的時間還有十五分鐘，各位學員，音樂伴奏的遞交截止，請做好上場的準備！」

    大廳內，所有學員的心情，立即就緊張了起來。

    此時的導播室內。

    喊完話的總導演許家先，目光一直都在大屏幕上，手裏的麥克換成了對講機：「所有工作人員，請各就各位，主持人，準備上場。」

    他遂問道：「現在的直播間人氣是多少？」

    工作人員回應道：「許導，已經破四十萬了！」

    「太棒了！再放出一些關於左傑的話題，將他推上熱搜。」

    「該放出的話題，已經全部集中放出去了，但現在上漲趨勢，逐漸有了放緩了的趨勢，咱們的火力不足了啊。」

    許家先的兩眼微眯，道：「平常的話題吸引不了，那就放他的那些黑料！」

    工作人員遲疑：「許導，這，這不太好吧?」

    許家先的眉頭緊皺：「你是總導演還是我是總導演？我說放，你照做就行，要是不想幹了，馬上給我滾蛋。」

    「那行吧！」那人趕緊在電腦上一陣操作。

    很快十五分鐘的時間過去了一半。

    臨江電視台的官號直播間，早已被彈幕淹沒。

    望着工作人員混雜在其中，放出來的一些黑歷史，許多人瞠目結舌，彈幕里的評論風向也漸漸趨向了完全的負面。

    「耍大牌，目中無人，動手毆打工作人員，私生活糜爛，四年前最頂流的年輕歌手，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就是左傑了？」

    「我去，好像真的就是夢馬傳奇的主唱左傑！」

    「廣寧電視台為了人氣，連這樣將風評極壞的爛人都請來了？太沒有底線了！」

    「聽說被封殺的這幾年，這位曾經頂流的大明星，為了生計，連路邊兩百塊錢一場的商演都接。」

    「活該，左傑這樣的爛人，要作品沒作品，要唱功沒唱功，要不是長得一張好臉蛋，那些腦殘粉瘋狂跪舔......」

    「世風日下呀！」

    「我倒要看看，這個人憑什麼還有臉面出來！」

    彈幕在瘋狂涌動。

    絕大部分的人在了解到左傑曾經的為人之後，都在瘋狂憤罵，滿屏全是黑他的發言。

    「導演，人氣已經五十三萬了！」

    導播室里，望着不斷上漲的人氣，導播員已經目瞪口呆。

    往常他們的節目正常播的話，都只是在二十萬上下，即使電視裏最高收視率的節目，也只有三十四萬出頭。

    這個數據跟其他那些動輒上百萬，乃至幾百萬人氣的電視台網絡直播，壓根沒法比較，根本不在一個層次上。

    雖然同為省級電視台，這家平台一直都是墊底的存在。

    這次的人氣，才播出僅僅昨天一天，就上漲了將近一半，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

    許家先看着數據，聽着驚嘆，嘴角都裂到了耳後根。

    他才不管直播間裏辱罵還是辱罵，只要人氣上漲，就達到了他的最終目的。

    「砰！」

    導播室的大門被推開。

    穆彤一臉怒氣沖沖地走了進來，來到許家先面前。

    質問道：「許導，你這是什麼意思？說好的只藉助左傑的名氣為噱頭，為什麼會把他的那些黑歷史都放出來？」

    許家先的神情沒有半點的不自然：「我這不是為了他好嘛，他想復出，想要人氣，我就給他啊，黑粉，也是人氣啊，你到底懂不懂這一行？」

    「你！」穆彤氣得整個人都在顫抖，連話都說不完整了。

    這哪裏是人氣，簡直是要將左傑往死里整的節奏嘛！

    把他不堪回首的黑料再次爆出來，無疑是將他再次踩進了泥里，哪兒還有翻身的可能。

    許家先聳了聳肩，無所謂似的攤開了兩手：「放都放出去了，又收不回，還能怎麼辦？最多這樣吧，我通知主持人，到時幫左傑說上幾句好話，儘可能地挽回些聲譽。」

    「很好，我記住了！要是左傑出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