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賢突然忍不住感嘆道：「一年的時間過的真快。」

    這些日子朝堂的平靜讓祁銘越發覺得日子過的索然無味，人一旦養成了什麼習慣便很難戒掉，這是他對自己的解釋。即便失去了後才懂得珍惜。

    祁銘悠悠道：「你是不是也想起她來了，朕記得，那時你們兩個總是串通一氣來戲弄朕，平日裏你這個冰塊臉太一本正經，朕就是太相信你了才會着了你們的道。」

    憶起舊日，祁銘輕輕一笑：「說來也奇怪，她為何就對你有辦法，你趙世子可是誰也不給面子的冷麵人，偏偏她就能支使你。」

    趙賢鬆動的嘴唇動了又動，最終只是道：「即使誰的面子也不給帝後的面子可不能不給。」

    祁銘笑了幾聲道：「也難怪你們清平侯府能屹立不倒，父子倆一樣，這般會做人。你父親如今倒是如隱士一般連朝都不上了，虧得朕每年都還記掛着。」

    趙賢回道：「家父如今多半時間都是在山上會友訪道，就連母親也拿他無法。」

    祁銘也點頭道：「是啊，侯府如今你也打理的井井有條，侯爺已無後顧之憂，現今也就只剩下你趕快成親為侯府添丁了。」

    趙賢聽着不由心中苦笑，他表明道：「我如今做個逍遙的世子爺挺好的，沒有任何束縛，偶爾也出門遊覽河山，成親對我來說反而是負擔。」

    「你現在也有十七了吧，倒是還能再閒散兩年，前些日子太后還說起你的婚事，想來是想見你了，她從行宮回來你還沒進宮過呢。沒想到太后她老人家記性倒是很好，朕身邊的人她竟是一個也不忘。」祁銘目光幽深，起身走到正廳西邊，望着展開的木窗外面。

    趙賢也後邊跟來，站在祁銘的身後。

    靜默片刻，趙賢緩緩開口道：「宮裏的淑妃靜妃僖嬪三位娘娘也來了莊園。倒是不像是知道您也出宮了。」

    祁銘忽而皺眉，背對着他道：「她們怎麼來了，如今西苑是太后做主倒是自由的很。」

    趙賢想了想便也不再多說，只要皇帝知道了這件事即可。至於後面會有什麼事或是出了什麼事，皇帝心裏應該會有思量。

    祁銘突然道：「靜妃不是還懷着身孕，這樣跑出來是要做什麼？」

    趙賢便也道：「您都不知道的事我一個宮外之人更是不知道了，若是您繼續在附近徘徊還不如回宮去，這要是碰見也不大好解釋。」

    祁銘嗤笑一聲道：「朕在哪裏還用得着解釋？朕不追究她們私自出宮就已經是不錯了。太后倒是願意大方做好人了，當初皇后在她跟前被說成是野貓，如今倒是開明了，妃嬪還可以結伴出宮了。」

    「這個，幾位娘娘來的是寧王府的莊園，也不算是別處。」趙賢輕言提醒道。

    「怎麼不算？」祁銘反問，「只要是出了宮就是壞了規矩，太后她老人家不會連這點都分不清楚的。」

    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端看皇帝怎麼說了，趙賢也無意再勸說。

    又是一陣靜默。祁銘終於收回目光，臨窗的炕上擺着楠木紅幾，他招呼趙賢一道坐下，唐公公從外面端來茶水擺在几上便又候外面去了。

    祁銘問道：「你特意過來就是為了說這事？」

    趙賢道：「靜妃娘娘今日好像有些不適，已經請了寧王府的大夫給看，應該沒什麼大礙。」

    「那些女人總是為了利益製造事端，簡直就是無所不用其極，朕已經很久沒看見這些了，日後怕是要一直上演了。」祁銘嘆着氣道，面上並不見怒氣或是厭惡。像是敘說一件極其普通之事。

    「您是想起了從前吧，我看您還是不要在這裏睹物思人了，儘早回宮吧。至於寧王府的事我一定查清向陛下言明。」趙賢看着皇帝不免有些觸動，他與他相識多年。絲毫的情緒都能感受的到。

    祁銘卻是頓了頓沒有說話，靜坐着緩緩喝了杯茶，也不知是不是趙賢的話觸及心底心事，竟是有些發呆沉思。

    也不知過了多久，祁銘才想起要說的道：「你知道朕為什麼會來嗎，朕以為她會回來。」低沉一笑又道「悟堃師太曾說她命中有一劫，朕便以為這只是她的一個劫罷了，朕太自負，也從不相信什麼命數，如今想要找回她，悟堃師太卻說她命中劫數已然來到是不可能再回來。」

    「朕很想知道，人死是不是真的不能復生，還找了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