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着自己眼睛的林沫抽出手揉着腦袋，聽着李穆歌的詢問，歪了歪腦袋。

    「誒嘿？」

    李穆歌：「……」

    你這突然賣萌是什麼意思啊！

    「賣萌也沒有用。」李穆歌冷聲道。

    雖然平時也有纏着自己的女生，但是也沒有像這丫頭一樣，都冷言冷語對待她很多次了，可是這傢伙還是這麼鍥而不捨。

    「其……其實，我是你曾經的青梅竹馬呀，不記得我了嗎？」林沫聲音軟糯，眼含希冀。

    「……」

    李穆歌沉默了數秒。

    隨後，淡然道：「你要是說你是我失散多年的親妹妹，其實我還有相信的可能的。」

    「我說的是真的啊！」林沫表情有些急促，小臉微微漲紅。

    「我說的也是真的。」他回道。

    遙記得說過類似的話的，還是武力脅迫他簽了賣身契的某畸形蘿莉。

    還是個合法的。

    這才多久？

    就又蹦出來一個。

    見李穆歌根本就不相信自己的，林沫小手揉捏着，隨後鼓足勇氣看着對方的眼睛。

    她聽人說，看着對方的眼睛說話，能更讓人信服。

    「你是從小在江海市在聖瑪麗亞孤兒院長大的，我說的對不對？」

    「呦，你這是提前做了功課了啊，你調查我？」李穆歌眼睛微眯。

    「你說對不對就好了。」林沫沒有任何想要轉移話題的意思。

    「對。」

    李穆歌無奈點了點頭。

    「你在你十二歲之後，就離開了孤兒院，對不對的？」

    「……對。」

    「和你一同離開的，還有一個叫蘇沐的大你一歲的女孩，對不對？」

    「對！」

    李穆歌驚了，「大仙，你怎麼算得這麼准？」

    「嗯……」林沫有些不開心地咬了咬嘴唇，「都說了，我們真的是青……青梅竹馬的！」

    「等等！」李穆歌聽明白了。

    「你是說，你是那所孤兒院出來的？」

    「對的對的！」林沫小雞啄米似的點着頭，嘴角帶着一抹化不開的笑意。

    「可是……」他自上而下，又自下而上掃視着女孩，「我怎麼對你沒印象？」

    「……」

    場面突然尷尬了起來。

    「原來……是這樣嗎……」像是突然想明白了，林沫的笑容突然變得牽強起來。

    「但是！」

    少女亦有着屬於少女的執着。

    「我現在，只有你一個人了！」

    李穆歌：「？？？」

    「那個，你知道你自己都說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嗎？」他不確定道。

    「誒？」

    後知後覺的女孩瞬間面色緋紅，他甚至感覺自己看到了對方腦袋上飄起的水蒸氣。

    「我……我……我不是那個意思……就是……是……

    「反正，李穆歌同學，只有你能夠幫我了！」

    放棄掙扎的女孩兩眼一閉，直接一把抓住了李穆歌的胳膊。

    「那個，你別激動，咱有話好好說……」如此尷尬的場面，他都不知道要怎麼回應好了。

    「你先說一說，要我幫你什麼？先說好啊，違背我個人原則的事情，我是不會幫的。」

    「李穆歌同學，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嗎？」林沫鬆開了抓住少年的手，靠近了一些，略帶神秘地問道。

    「鬼？我自然信的啊。」李穆歌撓了撓頭，「要不，怎麼會有鬼妖這種生物呢。」

    碎了十六年的三觀早就能讓他心安理得地接受各種新事物的存在了。

    而且他還對鬼妖有過一段時間的深入了解，這種多聚集在鬼域的妖類本身就是很神奇的存在。

    ……甚至涉及到了四維空間以及更高緯度。

    「你相信？」林沫顯得很是驚訝。

    李穆歌不解道：「這有什麼好意外的？」

    「你忘記了？」林沫繞着李穆歌看了一圈，最後又在他的面前站定。

    「我可記得呢，你以前在孤兒院的時候，可是說過，你是什麼『無神論主義戰士』。

    「雖然我不知道那是什麼意思，但是你還和我說過呢，這個世界是沒有鬼的……」

    「我對你說過這話？」李穆歌露出了思索狀。

    以前覺得好玩，倒是經常逗弄一些小女孩，畢竟都是苦命的人，就連人生在一開始就被拋棄嫌棄。

    那時候年輕啊，經常會說一些前世的觀念，不像現在，已經早早步入了老年生活，學會了開擺。

    現在的他，知道什麼叫做木秀於林的道理，和光同塵也好，低調做人也罷，他學會了少言慎行。

    此刻來自遠古的記憶突然攻擊他，一時令他猝不及防。

    「咳，那個，你還記得我說過什麼？」李穆歌小心試探道。

    「我想一想哈……」

    林沫雙手合十於胸前，手指掰扯着，開始回憶。

    「哦，對了！」

    因為想起來而感到歡悅的少女一拍手掌，「你還說過，若是我以後長大了，顏值在八十分以上，你就收我做……」

    「打住打住！不要再說了！」

    李穆歌一把捂住了對方的嘴。

    「童言無忌……對，童言無忌！」

    不過還別說，女孩子的嘴唇好軟……

    咳，跑偏了。

    死去的記憶突然詐屍，「早慧」的他對小時候的記憶還是記得很清楚的。

    雖然他還是沒有記起對方到底是誰，但他還是信了。

    因為，類似的話，他曾和孤兒院的所有女孩說話……

    包括一開始還不熟的李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