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為克蘇魯這件事 第九章:心思
蓋婭一個人坐在噴泉旁,望着『天空』。
夜晚穹頂上的燈幾乎全熄了,只留下閃着微弱白光的一盞盞,偽裝成夜空的樣子。
到了晚上,交易區依然熱鬧。商人、冒險者們都掛起自己的魔法燈,將地下照出一片繁華。
茉伊拉以前從未來過人類的國度——如果是以前的她,恐怕會造成一片恐慌,然後被討伐掉。
雖然嘴上不說,但茉伊拉對人類的世界非常好奇。蓋婭看的出來,她心裏想的什麼蓋婭一清二楚。所以給了茉伊拉一些錢,並大致告訴她如何使用,和一些人類的小常識,就打發她自己去逛逛夜市了。
夜市人來人往,王都一片繁華。
噴泉旁人來人往,成雙入對。
自己又是一個人。
雖然來到這個世界短短几天,而且自己還成為了神。但那個世界的記憶越來越淡,仿佛隨時都會消散。只記得那個世界的自己也是這樣孤獨的,一個人。
不屑卑躬屈膝的奉承,不屑當面背地兩套的做作。但她無力改變,她感覺呼吸都不自由,仿佛無形的枷鎖,令人難以喘息。
有時候她想化作一條魚,在水的包容下暢遊。
還想化成一隻鳥,在自由天空下不羈翱翔。
以前她做不到,現在可以了。
她現在是神靈,她有力量不受束縛,她可以恣意的生活,她很孤獨。
所以她選擇了強大的神靈艾爾的對立面,幫助巨龍讓她覺得這件事很有趣,而且以後會更有趣。
她很興奮。
華燈初上,噴泉旁,面容安詳而寧靜。撩了撩亞麻色的長髮的少女奪走了魔法燈光的目眩神迷,仿佛天上最亮的星辰,引的人不少人駐足凝望。
幾個情竇初開的少年,推搡着卻不敢靠近,怕輕薄了這份美麗氛圍。
着迷的人之中包括西瑞爾(Cyril)。
西瑞爾是一名血族,吸血種中也唯有和外表和人類沒有差別的血族才能如此堂皇的進入城鎮。
當他尋找着進食目標的時候看見了坐在噴泉旁的蓋婭。
少女的安寧吸引着他,一股神秘的氣質令他千百年不曾跳動的心也仿佛有一剎那的顫動。
他不打算進食了,他要給少女『初擁』。讓這份美好永遠地留在自己身邊。擺出和善優雅的表情朝少女走去。
蓋婭撩了撩長發,空氣中傳來淡淡的香味,香味中有一絲血的味道。
紫晶的雙眸望去,一頭銀白短髮,帶着優雅氣質的男人朝他走來。
「傳言吸血鬼是天生的貴族,果然沒錯呢。」蓋婭一眼就看透了眼前人,那看似無害的面容下,骯髒血腥的靈魂。她自己看上去更加無害。
「這位小姐,有榮幸邀請您與我共游嗎?」西瑞爾對自己俊朗的面孔非常自信,身上並不奢華卻精細的服裝,更加襯托出他的優雅氣質。相信沒有一位女人能夠拒絕自己的邀請。周圍偷偷打量自己少女們就是最好的證明。
如他所料,少女對着他微微一笑,點點頭。讓他的心又一次顫抖。
一旁的懷揣別樣心思的少年少女們一陣失望,但不得不承認,高大英俊的西瑞爾和美麗的少女十分相配,至少表面上如此。
西瑞爾領着蓋婭逛着夜市,講了很多他遊歷大陸的風趣事跡。他知道懵懂的少女們心中對擁有故事的男人抵抗力很低。
少女乖巧的跟着他,認真的聆聽他的故事,面帶微笑,不時發出「是真的嗎?」的驚訝聲音。西瑞爾愈發覺得少女可愛了(可惜切開是黑的)。
西瑞爾不動聲色的帶着少女漸漸遠離人群,來到人煙稀少的小巷。少女似乎並未察覺什麼。西瑞爾美美的想着,少女即將變成他的私有物品。
終於,越過一條小巷,來到一個死胡同,西瑞爾不再打算偽裝。
然而,人生是戲劇性的。人往往在生活中要做出許多選擇。
而在七又二分之一秒後,西瑞爾選擇了後悔。
西瑞爾恐懼的看到了,少女背後一隻眼睛的虛影。感受着那磅礴到無法理解的力量,充斥着邪惡與無情。
這是一隻披着人皮的惡魔!不!她比惡魔還要可怕!
「特S...魔王...」西瑞爾艱難的吐出幾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