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是外地來的，大姨更高興了，兩手一拍：「哎呀！伯納烏星球來的啊！我說你們倆咋身材那麼好呢！今天不管買啥，大姨統統給你打九折！」

    甘茨看上去感動極了：「阿姨，你人真好！」

    許微微眼睛彎彎的，心裏卻道：你大姨宰你的時候可一點兒都不手軟。

    「來看看、這邊是內搭，還有褲子、大衣和羽絨服。阿姨給你推薦這個毛衫兒，可暖和了！羊絨的，還有這個皮毛大衣，就剩一件兒了，哥斯拉兔毛做的」

    許微微：是安哥拉兔吧

    不管對方介紹什麼，兩人都照單全收，只是每當詢問起價格，女人就總是避而不談，「你先看嘛！試完了覺得好看再說。」

    許微微直接拿起吊牌看了眼，然後問道：「吊牌價就是賣價嗎？」

    「嗯、啊。」女人眼神躲閃，有些含糊其辭。

    期間有別的顧客進來看衣服，有相中的就拿起來問老闆：「這件怎麼買？」

    許微微總會「熱心」幫老闆做生意：「你看吊牌就好了，吊牌上標的有價格。」

    女人臉色僵硬，欲言又止，看着一波波問價的顧客被吊牌上的價格嚇走，欲哭無淚。有的年輕一點的還會再氣鼓鼓的掛回去之後罵一句「瘋了吧」。

    她現在是有苦說不出，當着這兩個的面，她能怎麼辦？難道要承認自己先前騙人宰客嗎？

    看看筐子裏的一票衣服，她只能安慰自己：散客不要就不要了，真接待了對方也不一定會買，只要這一單能成交就不虧。

    「那個、要是沒其他相中的咱就這邊結賬？」

    「好。」

    櫃枱後面，女人並沒有使用掃碼槍等結算工具，而是就在光腦的計算機功能上一件件的加。兩人一共選了六件衣服，加到最後，加出了大幾千的高價。

    「一共是九千九百八十七星幣，這雙襪子平時賣三十一雙的，便宜點給你添上吧，湊個整好算，打完折是九千整，怎麼支付？」大姨劈里啪啦一陣敲，語速快的讓人反應不過來，說完後抬頭笑眯眯的看着兩人。

    「銀行卡。」甘茨打開了支付界面。

    這一次，許微微沒有阻攔。

    「一幣通收款，九——千——星幣。」

    大姨的嘴角咧到了後腦勺，麻利的分了好幾個袋子，把他們買的衣服裝了起來：「拿好哈！下次再來！」

    「我們能在這裏換上嗎？」許微微問。

    「啊、當然可以！試衣間在那邊。」

    店面太小，試衣間也僅有一個，兩人是輪流進去的。

    儘管很不想承認，可老闆娘第一次覺得自己的衣服不夠檔次。兩個人是模特身材，穿什麼都好看，可換上她們店裏的衣服後氣質就是挫了一截兒。

    心裏不是滋味兒的她只看了一眼就覺得糟心，把頭轉了過去。

    路過一家日化用品店，許微微拐進去買了一副美瞳戴上，把過於耀眼的瞳色一遮，用試用區的化妝品給自己畫了個粗糙的煙熏妝。再刻意的低頭含胸，聳肩坐胯，走路拖拖拉拉，整個人一下子大變樣。

    甘茨都只能依靠發色辨別。但凡許微微幾秒鐘不在視線里，再去看她都會覺得恍惚，有種妹妹被人掉包了的錯覺。

    他皺着眉，眼睛裏是大大的疑惑，看着許微微不知從何開口。

    許微微當然知道他心裏的困惑，不過卻不打算解釋。

    除了在入口處買過東西以外，這附近的店鋪她都沒有再光顧。而是帶着甘茨拐了個彎，到了另一個坐標上。

    這裏的離得足夠遠，誰也不清楚剛剛那裏發生了什麼。

    依舊沒怎麼挑，只瞟了一眼店內風格，許微微就進去了。

    反正衣服款式都是類似的，要是真的相信店家說什麼「僅此一件」、「獨家定製」就太天真了。一模一樣的衣服，她能在這條街找出來十件不止。

    老闆娘走近之前，許微微小聲的警告甘茨：「不許說話，看着就行。」

    「嗯？」

    甘茨來不及多問，人已到了跟前。這家店的老闆娘年輕許多，看着僅有三十來歲。先是快速打量他們一眼，然後掛上親切的笑容：「看看吧，想買什麼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