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劍光離軒轅劍不到一寸的時候，突然炸開。

    如天女散花，破碎的劍光散落下來，飄飄灑灑的到處都是。

    只是，這些劍光已經失卻了力量，就如紙片一般，沒有任何威脅。

    軒轅劍依然立在那裏，動也沒動，好像什麼事情都和它無關。

    劍光漸漸消失，滿大廳的紅光也黯淡下來，塔頂的凌天劍顫動了幾下後，再沒了聲息。

    勝負既分，也不會糾纏。

    周舒注視着軒轅劍，一時陷入沉思。

    他看得出來，軒轅劍最後震碎劍光的力量，絕非生死法則之力，也不是天地本源之力，而是極為強大的道之力，那道之力甚至勝過了法則！

    那種道，他見識過，也知道是什麼，卻從未真正的了解過。

    來自人皇的軒轅道。

    周舒也沒想到，在玄黃界上，道之力也能強大到這種程度，多半超出了應有的天地規則。

    這是不該存在於玄黃界的力量。

    而他的舒之道與之相比，還有很長一段距離，之前舒之道取得的那些成績，是時候忘卻了，必須要更加完善，更加充實，才能追趕，超越前輩。

    「軒轅劍……」

    李傲劍注視着軒轅劍，頗顯震服，「比凌天強很多，不過，它本身用的應該不是劍意吧，小周？」

    周舒點點頭，「軒轅劍雖是劍，卻不含任何劍意，只是以劍為形，以百兵之主為名。」

    李傲劍似是鬆了口氣，緩聲道，「原來如此，難道每次看到它，我都只有敬佩，卻沒有一點征服和超越的心思，和我無緣，也不是我想要的。」

    周舒似有所思，「如果有劍意，你就想要征服了？」

    李傲劍傲然道，「那當然，只要是劍意，我遲早會征服。」

    說着，還頗含深意的朝塔頂看了一眼，但凌天劍也沒有什麼反應，這讓他有些意外。

    「收起來吧。」

    李傲劍滯了下，緩緩道，「軒轅劍在這裏，凌天就不是它了。」

    周舒點點頭，明白其中道理，適才神器相爭——其實也不能說是相爭，只是凌天單方面的挑釁，而凌天劍吃了虧，被壓制，起碼有很長一段時間，不敢在軒轅劍面前放肆了，如果不是要守護通天塔，可能早就躲不見了。

    在這點上，神器和人沒什麼區別。

    正要收起軒轅劍，軒轅劍卻忽然動了。

    化作一道流光，往大廳外飛去，速度不快不慢。

    「啊？」

    李傲劍看向周舒，很是訝異。

    「自己跑的，但不用擔心。」

    周舒微微一笑，「有個老友來了，我也一直在等他，我先去了。」

    「老友？」

    李傲劍目送着周舒離去，有些不解。

    蓬萊島。

    周舒立在岸邊，注視着遠處的海面，平靜中帶着一絲笑意。

    海面上，一個乞丐蹣跚而行，每走一步都跌跌撞撞的，但每跌一下，就是幾十里距離，身法之快，玄黃界上再難找出幾個。

    偷跑的軒轅劍，就在乞丐身邊，隨他一起蹣跚。

    能讓軒轅劍離開周舒的，除了不知何處的人皇，就只有乞丐這個軒轅劍靈了。

    周舒拱手而禮，「多年未見，前輩風采依然，幸甚幸甚。」

    「前輩就不必提了，你現在比之前強多了，比我也強很多。」

    乞丐漠然道，「通天塔，了不起，人皇都不曾做的事情，你卻做到了，你比人皇還厲害。」

    周舒微微搖頭，「前輩說錯了，非人皇不能，只是那時候不缺罷了，而現在沒有通天塔，玄黃界難有再起之機，時也命也，晚輩只是恰逢其會，正好站在了這個位置，不得已而為之。」

    「哦？」

    乞丐不覺而笑，顯出一絲滿意之色。

    周舒肅然道，「前輩也不必試探，晚輩對人皇的敬仰，從來就沒有少過，一開始是怎樣，現在還是怎樣，晚輩忝為人皇，也是因為當下沒有足夠的人才，若晚輩真是軒轅人皇那般的聖人候選，早有聖人垂憐，派遣仙使聽命，自然無事不成，又何須建通天塔這般麻煩。」

    他對人皇的確很敬仰，但也沒有敬仰到這個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