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光頭男子的話後，我微微一愣：「帶什麼錢？」

    「什麼？」光頭男子蹙起眉頭，「你沒帶錢過來？」

    「我只是來找人的，帶錢做什麼？」

    「得，沒錢也行，你小子長得挺俊的，肯定有不少富婆喜歡，就在我們夜總會做一年少爺，當給老邱抵債吧。」

    雖然第一次來夜總會，但我也知道「少爺」是啥意思，正想發作時，光頭男子打了個響指：「小蔣，去把老邱帶過來吧。」

    「好的全哥。」

    聽到這句話後，我不吭聲了，默默地站在原地等待着。

    那個帶路的女人一屁股坐到光頭男身邊，撒嬌道：「全哥，我那組剛好缺個人，你就把這小弟弟交給我調教吧，可以嗎？」

    光頭男在她身上揉了一把，笑道：「騷瑪麗，我看你不是缺人，而是缺愛了，這小子一看就是個雛，讓你調教，只怕大半個月都下不了床，那還接個屁的客人啊？」

    「討厭啊全哥，人家什麼時候這麼餓過了？」

    「少在那裝了，咱倆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你心裏想的啥，老子知道得一清二楚。」

    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兩人在那打情罵俏，污言穢語，我冷冷地看着他們，也不說話。

    沒過一會，一名滿身酒氣，走路搖搖晃晃的中年男子被帶了過來。

    他長發不算長，卻在腦後蓄了條小辮，八字眉，山羊鬍，頭上頂個瓜皮小帽，身上是一件皺巴巴的深色小祅，怎麼看怎麼彆扭。

    看到光頭男後，中年男子嘻皮笑臉地說道：「全……全哥兒，今兒咋這麼有興致，把爺給放出來了？」

    「不會又想跟爺喝幾輪吧？沒問題，爺……爺一定奉陪到底，白的啤的紅的黃的，全部酒到杯乾，不帶一絲兒猶豫的！」

    光頭男站起身來，二話不說就扇了他兩個大耳刮子，一左一右，挺對襯的。

    「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在老子面前少咋咋呼呼的，天天爺來爺去，你特娘的，要不是看在茉莉姐的份上，老子早把你塞馬桶里去了。」

    被扇了兩耳光後，中年男子老實多了，哭喪着臉坐到沙發上，好像受氣的小媳婦一樣。

    我用懷疑人生的眼神看着他，然後又看向光頭男：「他就是邱正華？」

    「廢話，他不是，難道老子是啊？」光頭男恨恨地說道，「這王八蛋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至少有三百天泡在老子的夜總會裏，隔三岔五就要打白條賒帳，這兩個月足足欠了八萬塊錢，今兒要不是你來了，他休想從狗籠子裏出來！」

    他說完後，我有種立馬打電話給葉玉娟的衝動，問問她介紹這種人給我，到底是幾個意思。

    能幫到我？

    坑我還差不多！

    我黑着臉說道：「不好意思，我找的不是這個邱正華，我也不是他的遠房親戚，告辭了。」

    「哎！」女人急了，立馬起身攔住我的去路，「小弟弟，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把我天下人間當成什麼地方了，全哥，您說是不是？」

    光頭男冷哼道：「沒錯，小子，人我已經給你帶來了，今兒要麼把債給他結了，要麼心甘情願留下來做少爺，讓瑪麗好好調教，給老子賺錢，否則別想踏出這個門口！」

    話音剛落，其他幾名男子就站了起來，包間門也被砰的一聲關上了。

    我面無表情地掃了他們一眼：「這裏可是天子腳下，光天化日，你們還想來硬的？」

    「哈哈哈哈，還天子腳下，小子，你不會第一次來上京吧？」光頭男把煙頭摁在煙灰缸里，「老邱頭，你是上京的門兒清，好好給你的遠房親戚說道說道吧。」

    聽到門兒清三個字，我心中一動，把目光轉向中年男子：「你真的是邱正華？」

    中年男子臉一板：「無禮，叫爺！」

    得，估計剛才兩個大耳刮子還是挨得輕了，這傢伙確實挺欠揍的。

    我全當沒聽到，繼續問道：「老邱，你對上京是不是很熟悉？」

    「廢話，不是吹牛，就上京這地方，沒有人比爺更懂門門道道了，五環之內但凡有點風吹草動，爺絕對是第一個收到消息！」中年男子拍着胸脯說道，「當你還在你爹蛋里游泳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