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無妄在秦家果然找到了很多修煉內力的資源。

    利用這些資源，他短短半個月就恢復了內力。

    這半個月來，梧桐城堪稱家家縞素，而張無妄在梧桐城大肆殺戮的消息也已經傳開。

    對於之前的殺戮，張無妄並不在意。

    但是，這一天，有人找到了秦家大宅，找上了他。

    一般人，張無妄懶得理會。

    但是看着眼前頭髮半白的老者，張無妄的所有感知都感覺到眼前的人不是自己能夠應對的。

    這是一個比自己見過的先天強者都要強大的人。

    「你就是張無妄，確實不錯，見到了我之後，第一時間想的不是逃跑，而是怎麼擊殺我。」

    老者淡淡開口道：

    「我名公羊愚。」

    張無妄眉毛一挑，

    「曾經和天下第一的天道劍聖爭鋒的九天劍魔？

    你這種大人物，找我有什麼事？」

    以前，張無妄以為江湖上就只有先天，一直以為自己就算打不過先天，至少也不會死。

    但是見到劍魔之後。

    才發現自己錯的離譜。

    先天是一個境界，但是和自己想的不一樣，這個大境界可能蘊含了很多小境界，像劍魔這種先天極致的人，和一般先天根本不能相提並論。

    其實力，遠超自己的想像。

    站在劍魔面前，張無妄感覺自己就連跑的機會都沒有。

    因為超凡感知得到的信息表明，現在他的周圍，每一顆塵埃都附上了極其驚人的劍意，只要自己有所動作，一瞬間就有難以計數的劍氣射向自己。

    公羊愚看着張無妄，淡淡說道：

    「我這一次路過梁州，聽說有一個狂妄自大的人，擊敗了無為公子，還殺了幾萬人，就來看看這人。

    你這人確實不錯。

    如此，我倒是可以幫你一次，免得你丟了小命。」

    張無妄皺眉，沒有領略到劍魔的實力之前，他以為江湖上，沒有多少人能夠對自己造成威脅，但是現在，他倒是不確定了。

    「跪下吧，我收你為徒，教你九天劍法。」

    劍魔淡然說道。

    張無妄眉頭一皺，雖然現在他身處絕境，但他自始至終都沒有懷疑自己能夠用超凡感知一步步將自己的身體改造到讓自己實力達到天下無敵的地步。

    將要天下無敵的自己，現在要向這老傢伙下跪？

    張無妄閉上眼睛。

    理智的做法是認清眼前，暫時隱忍，如此才有更好的未來。

    但是，他不由想到自己前世為了生活而低頭的糟糕人生。

    張無妄拔出遊龍劍，說道：

    「我張無妄此生就要無拘無束地活着，我看誰能屈我心意。」

    張無妄目光平靜，他不是抱着什麼必死的決心。

    事實上，他感覺自己只要進入和秦光赫大戰時那種扭曲時感的狀態，未必不能打破眼前的絕望。

    張無妄拔出劍之後。

    公羊愚的眼神一變。

    一瞬間，張無妄感覺天塌了下來一樣，五感傳輸到腦海的信息只有一片空白。

    身體感覺讓張無妄失去了外界的感知。

    但是，超凡感知可能是根植於靈魂的天賦，他的精神卻是清晰感知到道道蘊含強大精神力量的劍氣向着自己身體穿刺而來。

    這種微型的劍氣攻擊，無從格擋，也沒法躲避。

    因為空氣中滿是細小如同塵埃的劍氣。

    從公羊愚操縱離體劍氣，就能看出他的精神力比秦光赫不知道強了多少倍。

    先於劍氣之前，一道道無形的精神力攻擊已經攻擊到了張無妄的精神。

    張無妄雖然沒有通過領悟劍意之類的手段領悟控制精神力的方法。

    但是他的身體遠比一般武者，甚至是先天宗師的身體都要強大。

    張無妄感覺不到自己精神力的強度，但是從自己能夠長途趕路，精神沒有絲毫疲憊就知道自己的精神力是何等強大。

    或許自己的精神力也隨着體質像力量一樣不斷提升。

    道道精神力化作的利劍射中自己。

    張無妄本以為自己會出現恍惚之類的精神幻覺。

    但是那些精神力化作的利劍觸及自己之後，如泥牛入海，連撼動自己的精神力都做不到。

    於此同時，蘊含劍意和先天內力的物理劍意也同樣到了。

    一瞬間，張無妄的身體被切割出來無數傷口。

    一道道內力劍氣衝進身體四處破壞。

    張無妄的寒冰內力對上入侵的劍氣，效率不是很好。

    外界，公羊愚放出攻擊之後，哼了一聲就離開了。

    以他的精神力感知，當即就知道張無妄的身體已經千瘡百孔，別說內力循環被破壞，就連內臟都支離破碎了。

    如此傷勢，就連修煉江湖上恢復類內功的人都難以恢復，張無妄在公羊愚眼中就是一個死人了。

    公羊愚行走看似很慢，但是每一步都是踏出很遠距離。

    很快，公羊愚就走出了梧桐城。

    突地，公羊愚嘆了一聲，

    「有些年輕人總以為自己是特殊的，豈不知江湖中最不缺就是天驕妖孽。」

    說完之後，公羊愚快速消失。

    院子內。

    張無妄的精神，或者說靈魂有一種離體的感覺。

    他的身體，不但心臟，就連腦袋都穿孔了，在生理層面毫無疑問如此情況下是死亡的狀態。

    但是，在大腦都停止活動的現在，他居然還能思考。

    「嗯，這一生，也是夠短的。」

    張無妄倒是沒有什麼後悔之類的情緒。

    他將今生當成是命運的饋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