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渝落就在門口，老修女薇瑞緹也跑不出去。

    聽了莫辭樂的話，薇瑞緹試探性地離開衣櫃，確認了好一會兒，才開始進食。

    在此期間，莫辭樂就一直在旁邊看着。

    秦渝落對這種勉強算中等的食物沒有興趣，背過身去看別處。

    等薇瑞緹進食結束之後，莫辭樂才悠悠開口：「吃飽了是不是該說點有用的東西了？天底下可沒有免費的夜宵。」

    假薇瑞緹的屍體中間被啃食乾淨，又是只留了四肢和腦袋。

    這是什麼奇怪的進食習慣?

    不過薇瑞緹什麼都沒說，就這麼蹲在地上。

    莫辭樂以為她沒法理解自己的話，嘗試性的換了其他的方式詢問。

    依舊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莫辭樂直接上手，捏住薇瑞緹的臉頰去看薇瑞緹的嘴，裏面還有不少殘留的血肉碎片，但是舌頭好好的，沒有一點兒被傷害的痕跡。

    檢查完舌頭之後，莫辭樂又轉而摸薇瑞緹的脖子，嗚咽的時候，聲帶震動頻率也沒問題。

    可以排除薇瑞緹不能說話的猜測。

    那麼，薇瑞緹不說話，就只有兩個原因。

    一是，因為某種限制，不能說。

    二是，因為薇瑞緹在沒有變成詭異的時候，她就已經處於很久沒有說話的階段，從而變成詭異之後，也就不會說話了。

    再結合薇瑞緹聖書上的內容，修女逐漸減少，薇瑞緹是最後一個修女，所以，她大概率不會說話了。

    因為太久太久沒有和人溝通。

    不管是薇瑞緹的聖書，還是牧師的聖書，上面都只有大概的事情經過，並沒有時間線。

    但沒有進食的薇瑞緹會變成年老的模樣，所以，莫辭樂猜，這個時間線應該很長，導致不過是薇瑞緹還是牧師，都沒有記錄時間的習慣，又或者，根本記不清時間。

    想明白之後，莫辭樂不再糾結於薇瑞緹不開口，而是準備把重心放在假牧師身上。

    真牧師沒有死，既然沒有死，為什麼會找一個假牧師來代替自己的位置?

    在假牧師的聖書上，提到過幾句真牧師說過的話：

    「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不過沒關係，神不會懲罰無知者。」

    「不用道歉，這都是因果，是緣分，是你和黎明教堂的緣分。」

    「受信徒供奉前，需先供奉信徒。」

    「牧師不能離開教堂，請謹記牧師屬於教堂，應當自願為教堂奉獻。」

    並且，在提到緣分之前，有一個契機。

    是假牧師在教堂聽到了敲敲打打的聲音。

    最開始莫辭樂看這裏的時候，認為是教堂在換供奉的東西，畢竟正常的教堂里怎麼可能供奉蝴蝶?

    這蝴蝶是在教堂變成黎明教堂的時候出現的。

    之後，真牧師還說了：「受信徒供奉前，需先供奉信徒。」

    所以，真牧師的目的，是讓假牧師供奉自己。

    那麼，真牧師一定在教堂！

    思至此，莫辭樂立馬出門，朝着教堂走去。

    薇瑞緹也跟在後面，她手裏還抱着房間裏的聖書。

    教堂里空無一人，進入教堂的一瞬間。

    燈亮了。

    莫辭樂直奔最前面的雕像，掀開白布，原本以為白布之下或許已經變成了真牧師的模樣，實際上跟想像還是有一點偏差。

    白布之下，依舊是蝴蝶雕像。

    薇瑞緹在進入教堂時坐在了最後一排，然後旁若無人地翻開聖書，開始禱告。

    莫辭樂奇怪地走了過去，儘管距離近在咫尺，可是卻聽不到薇瑞緹的聲音，又或者說，薇瑞緹在無聲的禱告。

    有一個很奇怪的點。

    禱告者為了展現虔誠，都會在第一排落座，就比如艾爾莎，假薇瑞緹，還有一個應付任務的周有霧。

    除非是前面坐滿了，才會依次往後入座。

    但是真薇瑞緹不管是上次還說這次，都選了最後一排。

    莫辭樂在她旁邊坐下，看着薇瑞緹虔誠地禱告。

    又看向前方的蝴蝶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