戮仙 第十九章 黑劍
符籙?
五行術法?
短短的兩個字,一句話,瞬間便讓站在一旁在不久前也對南宮瑩突然出手感到幾分詫異的耿成等三人立時變色,幾乎是在同時都想起了當日在灰蜥林中,密林深處那些雖然被着意處置過但仍然留下些許殘痕的術法殘跡。
很明顯,錢義臨死之前如果有戰鬥的話,那麼一定是有人用到了五行術法,而這個人是兇手的可能性更是極高,雖然在幾個人心裏仍然還有一個大疑問,便是鍊氣境修士的五行術法如何能傷害到一個凝元境修士,但是此時此刻,顯然並不是去仔細考慮這個問題的時候。
只聽風聲忽起,人影閃動,耿成等人一下子從周圍包了過來,隱隱形成一個包圍圈,其中的丁和更是直接掠至酒樓門口,將沈石的退路直接擋住了。
而在場中,南宮瑩冷冷地看着沈石,神色清淡但那股氣勢卻是凌厲無比,一字一字地道:
「可是你殺了錢義?」
沈石的右手緩緩緊握成拳,那張水箭術的符籙被他漸漸捏成一團,蜷縮在手心之中。此時此刻,他只覺得自己一顆心仿佛真的要沉在谷底,周圍這四個人無一不是道行遠勝自己的名門弟子,其中的南宮瑩更是深不可測,剛才若不是她收手,只怕那一劍就能要了自己的性命,根本沒有還手的機會。
只是這個罪名哪裏又是可以承認的,沈石看了看四周,只見耿成等人目光冰冷氣勢洶洶,若是可以輕易了解的事,他們又如何會這般大動干戈?
事到如今,沈石也只能硬着頭皮,咬牙搖頭道:「不是,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南宮瑩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緩緩收劍,眼中帶了幾分不屑之意,如今各種線索分明都指向此人,以她這般心境性情看來,敢殺不敢承認的人,實在毫無可取之處,甚至一時間都有些不屑於再與此人糾纏。
她這裏不再說話,旁邊的耿成三人卻是當仁不讓,畢竟死掉的錢義也是玄劍門弟子,無緣無故就這麼死在灰蜥林中,斷然不能就此了結。所以南宮瑩收劍佇立,不再說話,耿成卻是帶着傅俊、丁和逼了過來,同時冷笑道:「膽大包天的小賊,還不束手就擒!」
沈石後退一步,臉色略顯蒼白,沉聲道:「就憑着我會一手五行術法,你們便一口咬定我殺了那錢義嗎?斷月城中多少散修,會術法的有多少人,你們怎麼不去問問他們?」
耿成三人的腳步微微一頓,隨即冷笑道:「砌詞狡辯,當日最後只有你與錢義在那灰蜥林中,不是你還有誰?」
沈石只覺得背後一片寒意,似乎連脊背上都被冷汗打濕,但是面上仍是大聲道:「你們誰親眼看到我殺他了?我說了當時我隨後就離開那裏,你們為何又是不信?還有,難道你們真的以為,我一個鍊氣境修士能夠殺得了他嗎!」
這幾句話問出來,耿成等人一時卻是說不出話來,畢竟從頭到尾,雖然找到些許蛛絲馬跡,但真要仔細計較起來,認為沈石是兇手的最關鍵處終究還是他們推斷心證,並沒有確實證據,此番被沈石看着憤怒與幾分絕望地反問幾句,頓時讓他們有些猶豫起來。
其實最根本之處,就是在沈石的最後一句話上,按理來說,一個鍊氣境修士幾乎根本不可能殺死一個凝元境境界的修士,這在修真界中已經差不多是公認的常識,畢竟一個還是只比凡人強健些的普通人,另一個卻是已經真正踏上修仙大道,能夠掌握靈氣法寶各種道術神通的修真之士,這二者的差距可謂天壤之別。
就算是耿成他們,真要說起來,其實直到現在,還是不太相信沈石能殺掉錢義的。
只是就在他們猶豫的時候,站在他們身後的南宮瑩忽然淡淡地道:「他一個人殺不掉,就沒有同伴了嗎?」
耿成、傅俊與丁和三人登時醒悟,隨即耿成冷笑一聲,道:「休要再東拉西扯了,現在就隨我們回師門,到了那裏,自然有手段讓你口吐真言。」
眼看着玄劍門三人又再度逼迫過來,沈石咬牙道:「你們、你們難道就不講理了嗎?」
在他背後,丁和哈的一聲,一邊逼來一邊嗤笑道:「講理,跟你講什麼道理?我們境界比你高,道行比你深,實力更比你強得多,用得着跟你講理麼?」
沈石只覺得身陷絕境,無計可施,茫然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