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嘯戰國 380賞櫻
轉眼間就到了九月下旬了,魚津城外的晚櫻也次第開放了。
佐佐成政一襲青衫,坐在櫻花樹下,懷中抱着的竟然不是刀劍,而是酒壺。
難得佐佐成政有時間賞櫻喝酒,但若非是被人拉着到這裏,佐佐成政自己是決計不會做這么小資的事情的。
他的小姓織田信政,此刻依偎在佐佐成政的身旁,而佐佐成政對這名小姓的寵愛,也早已到了人盡皆知的地步。
自從上次土肥政繁路過成政的房間,從裏面聽到了織田信政的喘息和成政舒服的口申口今後,全軍上下看佐佐成政的眼神都變了。
所有的少年武士,都變得蠢蠢欲動,想要憑藉自己的姿色得到佐佐成政的寵愛,令成政頗為頭疼。
但成政的這種窘境,卻是前田慶次和小幡信貞等人難得的笑料。
他們幾人雖是明了織田信政就是阿市,但口風守得很嚴,眾人只以為佐佐成政攪基。
此刻阿市打扮成一個俊美的小姓,靠在成政的身上,小心地倒了一杯酒遞到成政的嘴邊:
「阿尼薩瑪,今天阿市我也很開心呢!真沒想到,你竟然會答應我一起出來賞櫻。」
佐佐成政將那乳白色的酒液一飲而盡,砸了咂嘴,抬眼望天。
「櫻花有什麼好看的,一會人北風吹過來,把花瓣吹落了,你又要哭哭啼啼的了。」
果不其然,佐佐成政話剛說完,一陣北風從海上吹來,呼啦啦吹飛了一堆櫻花的花瓣,一時間,兩人的頭頂下起紛紛揚揚的櫻花雨來。
「彼岸櫻的花語是什麼呢,阿市沒有聽說過,阿尼薩瑪知道嗎?」
彼岸櫻,也就是十月櫻,十月櫻本是用數種不同的櫻花雜交而出的新品種,歷來極為珍貴。奇怪的是,魚津砦之外的這篇樹林裏,竟然有幾株十月櫻。
阿市問什麼花語,佐佐成政當然是不知道的,但是佐佐成政卻是可以瞎掰的。
「我看啊,彼岸櫻的花語就是……我告訴你,我有什麼好處呢?」
他故意頓了頓,賣個關子,一臉壞笑地捏了捏阿市的小臉。
「納尼呦……」
阿市的臉頰上染出一層紅暈,佯作不滿地在成政懷中扭了扭,然後抬起頭,輕輕地在成政的唇邊親了一口。
「彼岸櫻的花語啊,就是……颳風了下雨了趕快回家收衣服了。」
阿市愣了一愣,好一會兒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這當然不是她想要的答案,於是揮起小拳頭,在成政的胸前砰砰砰砸了幾下。
「阿尼薩瑪你耍賴,不算不算。」
兩人廝鬧一陣,佐佐成政終於服軟,絞盡了腦汁,終於掰出了一個像樣的理由:
「彼岸櫻既名彼岸,當然象徵着死後的事,花落之後,便是寒冬,櫻花本不應該在十月綻放,但它既然開了,就是九死不悔的執着。」
此言既出,佐佐成政和織田市不約而同地沉默下來,場中的氣氛頓時變得凝重了。
過了一會兒,阿市才笑嘻嘻地道:
「這麼算的話,阿尼薩瑪和阿市都和彼岸櫻很像啊,在冬天來之前,還是要多來幾次才好。」
佐佐成政「嗯」了一聲,也不知道是答應了還是沒答應,靠在櫻花樹下的他,忽然覺得有些睏倦,於是打了個呵欠,身體往阿市的方向斜了斜,閉上眼睛養神。
阿市本是在醞釀着下一句要說些什麼來討成政的歡心,但是驟覺肩膀一沉,輕輕地扭過頭去,才發現成政已經微闔雙目,安然入睡。
她心中有些不滿和驚訝,但更多的卻是憐愛,於是維持着這個僵硬的姿勢,伸出一隻小手輕輕地幫佐佐成政理了理稍顯凌亂的頭髮和衣擺,當起成政的人肉靠枕。
正如漫天飛舞的櫻花花瓣,縱然綻放之後,就是寒冬,她也無怨無悔。
不知過了多久,河田長親腳步匆匆地過來,顯然是有什麼事情要匯報,但看到佐佐成政睡着之後,長親面帶猶豫,不知是否要將成政叫醒。
阿市自然看出了河田長親的窘迫,小心翼翼地將成政放下來之後,伸手一指遠處的一座墳冢,便於河田長親並肩走過去了。
「說吧,什麼事。」
「椎名家派人過來了,說是要在三天後答謝主公對椎名氏的救命之恩,因此備下酒宴,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