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嘯戰國 389所謂羈絆
一起去買衣服之後,又過了很多天,前線的捷報一封又一封地傳過來,輝子在魚津城內外聽到的消息,都是「佐佐成政攻破某城,獲多少」、「佐佐與某某戰於某某,破而潰之」之類的好消息。
漸漸地,她那顆繃緊的心弦也放鬆下來。
五月已經過半,這一日,赤井輝子如往日那般地在清晨之際出城遛馬。
胯下的馬兒身材勻稱,並不如松風、黑雲那般高大兇悍,雖然它只是並不稀奇的鹿毛,但勝在性情溫順、耐力十足。
輝子低頭撫摸着馬兒的鬃毛,忽然想起來這匹馬,本是佐佐成政送給她的。
春雪消融之際,赤井輝子隨着井伊直虎、佐佐春等家眷自北條城出,來到越中。雖是旅途勞頓,但來魚津城安居的第二天,輝子就騎着那匹栗毛老馬出城晨練了。
出城晃悠了小半個時辰,輝子才找到了一片風景和位置都不錯的林地,正準備拴了馬匹去練習長槍,忽然見到林中驚奇一片雀鳥。
輝子忍不住瞪大了美麗的雙目,軍法有雲,逢林莫入,乃是由於林地的視野不開闊,容易佈置伏兵和陷阱。
此刻林中驚起了雀鳥,不正是說裏面有人?
輝子本就膽氣過人,此刻更是見獵心喜,便牽着老馬步入林中。
林中水霧氤氳,依稀可見一匹神駿的鹿毛馬自在地踱步,是不是啃食着地面的草皮。
在那片杏樹林中,粗大的杏枝伸展開來,遮蔽了天空,潔白色的杏花星星點綴在樹枝上,十分賞心悅目。
在那合抱粗的杏樹樹幹之後,輝子看到了一個揮刀的身影,而這個揮舞着太刀的武士,亦正是林中驚鳥的起因。
武士將上衣解下扎在了腰間,手中是一柄頗為長大的太刀,重複地劈砍着粗大的樹幹。
太刀砍在木頭上,出鐸鐸的聲響,但奇怪的是,太刀揮舞的時候,卻並無一點的風聲。
若非是這名武士周身散出的強大氣勢,輝子甚至會以為這裏只有一隻啄木鳥在敲樹洞呢。
他是誰?是魚津城的武士嗎?
看他背上的汗水和地上的木屑,顯然已經來到多時了,究竟是誰,竟然如此勤奮於武道?
赤井輝子知道,這名武士一定早就覺察到了自己,但對方既然沒有停下來,輝子也無心打擾,便在一旁練起槍來。
進入狀態之後,赤井輝子也忘卻了時間的流逝,專心致志地練習槍法。
不知過了多久,赤井輝子驀地現,自己的身前站着一個高大的身影。
是他?!
輝子的動作立刻停了下來,才終於看清了對方的容貌——
那名武士有着分明的面部輪廓,鼻樑高挺,嘴角則是帶着若有若無的笑意。
這不是佐佐成政麼!
怎麼會是他?
赤井輝子頓時一臉懵逼,饒是她知道佐佐成政武藝過人,但是佐佐成政以大名的身份,仍然這樣勤奮地修行劍術,實乃不可思議之事。
佐佐成政卻是司空見慣的樣子,對輝子道:
「你不是昨天才到魚津城的嗎,今天就起這麼早,不嫌累嗎?」
「誒?」赤井輝子一時失語,她不過是一個地位卑下的人質,昨天即使未見到過佐佐成政,但成政卻知道她昨日入城……除了對佐佐成政周密的情報工作而感到佩服,更是有一種淡淡的……羞耳止感。
似乎是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被他看在眼裏一樣。
想到這裏,赤井輝子的臉上染上一層紅暈。
「真是勤奮的姐姐,你很不錯,願意作為我的姬武士,為我一統越中效力嗎?」
佐佐成政又問道。
「搜累哇……」輝子這次終於是反應過來,鄭重地伏下身來,「請大人恕罪……我作為人質待在佐佐家,本就已經違背了本心……所以,為佐佐家、上杉家效力什麼的,請大人不要再提。」
「這樣啊……也難怪,畢竟是上杉家殺了你的丈夫由良成繁,你怨恨我和上杉姐也是應該的。不樂意就不樂意了吧,可惜了,這匹馬本來是要送給你的。」
佐佐成政用太刀支起身體,拉了聲呼哨,那匹棕紅色的鹿毛馬便邁着小步跑過來了。
見到這匹馬,輝子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戰馬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