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揉揉頭上被打的地方，白了他一眼：「陶叔叔啊，我再怎麼說，現在也是一個老大了。你不要動不動就打我行嗎？你又不是我爸！你不覺得你這樣打我有點不合適嗎？」

    「我……」陶叔叔一時也說不上話來，但是面子上拉不下去，他只能又一巴掌打過來，說道，「我不是你爸？對！我不是你爸！有本事你別住我家裏啊？有本事你現在就把陶靜給送走，跟她不相往來，我就給你面子不打你！」

    我明白他的意思了。他不是我爸，但是他現在完全就是站在岳父的立場上來打我的。我趕緊露出討好的笑：「行行，陶叔叔，以後你能搞定得了陶靜媽媽，我就……」

    「少扯那麼遠的事情，再過幾年，陶靜要不要跟你在一起還不一定呢。現在的女生，同居算個球啊。你別自己想多了。你今天到底來幹什麼？」

    我掏出了那個小小的玻璃瓶，說道：「李警官在裏面呢！他沒事，我還能救他。但是陶叔叔，我要病房裏沒人，外面環境也保持至少半個小時的相對安靜。時間是十一點半到十二點半之間。」

    陶叔叔看看那個小小的玻璃瓶子低聲道：「什麼也沒有啊？你確定能救他？」

    「他的魂都在這裏，醫院那邊是沒有辦法真正把他救活的。陶叔叔，你還不信我嗎？」

    「我不是不信，而是……有點難辦。我信你，他們不信啊。」

    我也明白這一點，有些煩躁地轉頭看看四周，我看到了那邊一道拱門前站在的一名護士。那個拱門有一道門已經關上了，裏面看上去也沒有什麼建築，就是幾間平房，而平房點着一盞黃黃的燈。我明白了，那是醫院的太平間。

    在這樣的小縣城裏，並沒有實行火葬。醫院的太平間就承受着靈棚的作用。而那個護士會在這樣的大半夜出現在這裏，她肯定是阿飄。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她不肯離開呢？我想到了一個好辦法，說道：「陶叔叔，你等等，我有辦法。」

    「你不要傷害別人。」

    「不會的，我就是讓那兩個警察鬼打牆一下。到時候他們不能回到病房那邊，你幫我看着點護士就行了。」

    陶叔叔看着我走向了太平間那邊，趕緊低聲說道：「別去！那邊是太平間！」

    「沒事，沒事。」我應着，還是朝着那邊走去了。我不知道那個護士是怎麼死的，但是直覺讓我知道，她不會是惡鬼。

    在她的眼中，我跟她就是同類。我身上有着足夠多的陰氣，讓她對我的靠近並不排斥。我對她露出了微笑，說道：「為什麼不離開？」

    她有點害怕地往旁邊縮了縮，但是卻還是沒有離開，目光一直看着住院部那邊。我問道：「你在等人？」

    她點點頭，但是沒有說話。

    「很重要的人？」

    她還是點點頭。

    我說道：「這樣吧，姐姐，一會我要去做一件事，但是我不想讓兩個人靠近。你幫我擋住他們，我就幫你把你要找的人找過來。好嗎？」

    她猶豫了，終於說道：「不，他……他是一個醫生，他身上穿着制服，還帶着手術刀。我怕……」

    我知道了為什麼她不敢去找那人的原因了。很多阿飄都會害怕穿制服的人。警察，檢察官和醫生特別明顯。警察和檢察官是因為他們制服上有徽章。而醫生是因為他們身上的氣場。特別是穿制服的時候。有些醫生，會把手術刀藏在身上。夜班的時候，覺得不對勁就會把手術刀拿出來把玩一下。

    雖然說醫生隨身收着手術刀是違規的事情，但是真要這麼做的話，醫生有的是辦法做得到。

    「我讓他過來，不穿制服，不帶手術刀。你能幫我嗎？」

    她猶豫了一下，怯怯地點點頭。我笑了，把要求跟那個護士說了一遍。就是在十一點半的時候，會有兩個男人過來。她只要擋住他們就行。鬼打牆什麼的，都是很簡單的事情。時間就是到十二點半。而作為交易，我會在十二點半，把那個醫生帶過來。

    我走回去的時候，陶叔叔問道：「你大半夜的去那邊幹什麼？一個人地嘀咕咕咕的，不吉利！」

    「我不是一個人啊，我和一個護士呢。那個護士答應我幫忙了。叔叔，你十一點半就讓那兩個大叔出來，走到那邊去，隨便什麼藉口吧。然後他們就會……鬼打牆了。」

    陶叔叔還有點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