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珍回了家，鍾玉華天天給楊柳打電話樂一陣，哭一陣的，激動，感動。

    哭了笑，笑了哭，映出了她多少辛酸，苦澀知足了，一個母親的心，這才是一個真正的母親，真正的親生母親的心態。

    只是一個丟失了女兒的母親的心態，要是兒女太多，像谷舒蘭那樣，丟失了楊蓮和楊枝也沒有見她哭哭啼啼尋死覓活的，根本沒有在乎，殺女的事她也干，算計女兒不閒閒，就是因為她生的太多的緣故嗎？多了就不當好的，跟養耗子差不多，想得力還厭惡。

    缺者為貴，多着為憎，親生的孩子多了也是厭惡，過去的女人是不生不行，有了不能憋回去，像養小狗子一樣養孩子，特別是對女孩視若包袱，有的還掐死呢，谷舒蘭更沒有掐死，前世的楊敏就死於父母對女兒的憎惡，打幾毛錢的針就能好的病，就是讓她等死，還不是沒有錢，那個時代再窮，也能掏出幾塊錢，楊天祥有手藝，困難時期一天還能掙二十四塊，就是給閨女一分錢不捨得。

    大山有病想吃肉，楊天祥殺了下崽的母豬，給大山吃肉，對女兒的輕視到了極端，誰家女兒少的，對女兒就很好，一家一兒一女的，女兒也有供大學的，女兒多的主，孩子的學習成績多好，父母也不會讓上學。

    到了現代，都認識到女兒比兒子對父母好，女兒受到了重視，現在的女孩子真是不受輕視了，鍾玉華也在於是現代思想的緣故，對女兒的丟失患得患失的。

    她要是在多女的時代，也不見得會這樣珍惜吧？

    也是因為缺，失而復得的緣故吧？

    楊柳就是有這樣的感覺，現代人拿閨女當回事了，也是沒有對待兒子的心切，因為到老了指望閨女搭對，知道閨女也有了用。養豬養雞是為了吃肉吃蛋賺錢，古時養兒是防老，所以對兒子好，給兒子蓋房子娶媳婦。也是營造自己的老窩，老了得指望兒子養，當然要給兒子乎拉足了，閨女嫁出去成了別人家人，自然不能給閨女實惠。閨女的應該留給兒子。

    人哪有不自私的，父母當然都是為自己打算，養兒防老，就重視兒子，閨女樂意伺候快死的父母，父母也把閨女看重了，說到底人一生都是為了自己服務，伺候兒女，還不就是為自己老來打算。

    楊柳這茬人，那樣的思想已經轉變了不少。女兒和兒子一樣掙錢，女兒比兒子給父母的錢還多，女兒有了收入不說白吃飽，可以給父母帶來利益，父母就是這樣，哪個給的東西多錢多就是好兒女。

    說到底人還不都是為了錢為了自己的利益，東西錢是硬頭貨，親情還是擺在次要的。

    極少的父母生兒育女沒有想過得濟的事兒，極少的父母不在乎兒女的吝嗇不給他們錢物。這樣的母親只有前楊柳一個，自己的錢被兒子掏光。兒子連吃喝都沒有給她買過一次，她還是照樣對兒子關心，天下這樣的母親也是絕無僅有的，楊柳想自己就辦不到。把他們養大了，他們掙了錢，到母親跟前來就空手。也不是那麼回事，自己花錢如流水，扛着腦袋白吃母親，是那麼回事不？這是楊柳的感慨。

    前楊柳的思想就是這一點。自己一輩子儘是吃虧的，兒子也佔便宜就占吧，反正死了也都是他們的，這人想的真開。

    艱苦了一輩子，不吃不喝，連一袋奶都不捨得買，她缺鈣缺的邪乎，不到七十腰都彎了，鈣片都不捨得買。

    會過了一輩子，都給人做了嫁衣，這個人是天底下唯一的雷鋒，試想哪個親生母親也做不到這份兒。

    她是一個苦命的人，楊柳為她感嘆，楊柳的思維里她還沒有死，她總結的治病經驗，和病例，她繼續研究的藥，在楊柳的腦海里出現，楊柳的腦子裏已經出現了她多次的治病的現場，她和病人講病，配藥，病例的收集，都出現在了楊柳的腦子裏。

    難道兩個身體隔着幾十年還是心靈相通的？今天的畫面讓楊柳更震撼，她研究糖尿病的藥物成功，治癒的病例正在感謝她。

    她寬慰的笑笑，說道：「把你帶的東西和錢都帶走吧，你為我的藥成功做了貢獻，謝謝你的信任，很多人不敢用自己試藥，你做了，也是幫了我，我感謝你才對。」

    楊柳想：「世界上竟有這樣的大傻帽，要不她能研究藥成功，她是真傻，白給別人藥吃，她還成了感恩的。

    大概不想奉獻的人，就不會有碩果纍纍吧？

    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