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雲暗,飛雪漫空,風吹染姿容。
開元二年臘月二十六,剛過完小年三天,冬天的第四場雪便飄然而下,這場雪比起前幾次更大了一些,一片片的落下來,好象紙屑一般。
縣令程嶺祥這天最為忙碌,不僅僅是衙門的事情要安排,還要幫着賣黃瓜,積攢下來的五千多斤的黃瓜就要在這幾天賣出去了,這都是宋靜功這些日子 6 續運來的。
除了這些要賣的黃瓜,還有二百斤單獨留給了程縣令,至於他送給誰就不是別人該管的了。
到中午時,程嶺祥穿好了官服,帶着一眾的手下來到了縣中一個倉庫所在,這些衙門中的人到現在都不知道縣令大人要幹什麼,這都要放假了,還把他們給叫出來。
隨着倉庫的門吱啞啞地打開,無數個竹子編成的筐出現在眼前,程嶺祥知道,這就是用一些保鮮辦法處理的黃瓜,老一點的都十多天了,新鮮的今天早上剛剛運到。
「大人,您叫我們過來,就為了看這些筐?」三水縣縣丞張明升問出了其他人心中的想法。
程嶺祥神秘地搖搖頭,用手一指其中的一個筐「來個人把筐打開。」
那邊自然有人上前,把面前的一個筐小心地打開,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層帛,回頭看看縣令大人,在其示意下,把這層帛掀起,突然控制不住地驚叫了一聲。
只見這帛下面整齊地碼放着一根根頂花帶刺的黃瓜,回頭看看外面那還在飄着的雪,這人覺得自己沒有弄錯季節,真的是冬天,可眼前的黃瓜也不是假的。
「大,大人,黃瓜,這,這些都是黃瓜?」這人回頭看着縣令大人,有點結巴地說道,又似乎想從縣令的口中得到肯定。
「恩,就是黃瓜,這些都是,一共五千多斤,天降祥瑞啊,有一個莊上,竟然還有那本應該死去的黃瓜藤子上結出了新的黃瓜,昨夜本官已寫好奏摺,待會便讓人送出去。」
程嶺祥要的就是這種結果,當初他第一次看到黃瓜,在清楚了季節的時候也是如此,這樣看來,自己當初的驚訝並不過分,別人也一樣。
衙門中的其他人也紛紛上前觀瞧,一個個想要用手摸摸,又怕把黃瓜上面的刺和花給弄掉了,都在那深吸氣,來感受黃瓜帶來的味道。
縣丞小心地用手捏着一根黃瓜的尾部,舉到面前仔細看看,又把鼻子湊到近前聞一聞,點點頭「祥瑞,確實是祥瑞,只不知是哪個莊子出現的祥瑞。」
「哪個莊子,此時不急,到時諸位自會知曉,現在還是幫着本官把黃瓜都抬出來,我們上街去賣,一斤三十文,一次最多買五斤,想要再買,到後面排隊。」
程縣令不想現在就讓別人知道張家莊子的地方,那邊還能再出產一些黃瓜呢,萬一有人現在就去調查,那邊會馬上把所有的黃瓜秧子給弄死,可惜了。
此刻要做的就是幫着賣,三十文一斤是那邊的高人定的價錢,當初就說好的,沒錢的人也不會享受這東西,你就是賣十文一斤,還是沒有人捨得買,有錢的人家不在乎是十文還是三十文。
這還是今天一天的價格,讓一些人先買回去嘗嘗,今天只拿出最早的兩千斤賣,若是沒賣光的話,明天就是五十文,後天就是八十文,大後天那就是一百文,離過年越近,價錢就越高。
「大人,這麼做似乎不好,我們都是朝廷官員,去賣菜,這會被人彈劾的。」縣丞一聽自己這些人還得親自去賣黃瓜,面子上有些過不去,在一旁勸解。
「怎麼是賣菜呢,我們賣的是祥瑞,快去取稱,要那種能量到一錢重量的,給本官抬出去兩千斤,搬到衙門門口,本官要在那裏為朝廷宣揚祥瑞。」
程嶺祥這點也找就想到了,根本就不提賣菜的事情。
「可是大人,這價錢也賣的太貴了一些。」縣丞還是有點猶豫。
程嶺祥瞪了他一眼「什麼叫賣?對你們說是賣,對外就不是賣了,是送,送祥瑞,那些出錢的人是求祥瑞,三十文一斤就能求到。」
懂了,其他的人都懂了,縣令大人這有手玩的漂亮,名聲有了,錢財也有了,縣丞也不得不承認,這確實是個好藉口,他把主意又打到了賣出,哦不,送出的錢上面。
「大人,不知這送完以後得的錢,怎麼……?是不是給那莊子上一點就行?」
程嶺祥聽到縣丞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