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 第六百一十章 既稱八虎,有難同當!_頁2
隨即才有些疼痛地齜牙咧嘴片刻,最後讚賞地看着張彩連連點頭道,「好,好,西麓你卻是提醒了咱家最要緊的一條。唔,多虧你這提醒,咱家卻是有主意了!」
無論其他人多想表現自己的忠心和才能,然而,當劉瑾鮮明表示用不着你們的時候,一個個人不得不滿心不情願地起身告辭。唯一讓他們心理平衡一些的是,張彩好歹這一回也是和他們一塊出來的。各自上車之際,劉宇曹元如今是閣老,自持身份,少不得和張彩維持着面上和氣,韓福對別人陰刻,但也是個自負不願多言的人,和張彩揖讓之後就告辭了,然而李憲卻是個真正的小人,看張彩轉身要上車,他不禁出口刺了一句。
「張大人跟着新主還不忘舊主,可萬一曰後兩邊明刀明槍真正幹上,不知道如何自處?」
他不過是嘴上逞一句痛快,見張彩面色一沉,就立時頭也不回地上車走人。而張彩見車夫老何滿臉不忿,低頭登車後這才淡淡地說道:「何必和這種貨色生氣?走吧!」
大晚上的京城已經進入了宵禁,但張彩如今位居天官,貴為吏部尚書,即便是前後並沒有多少隨從,但那燈籠卻清清楚楚,入夜巡行城內的兵馬司巡丁自然不敢有絲毫留難,甚至還有巴結的要帶人護送張彩回府,可都被張彩一一回絕了。這一路回程安安靜靜絲毫事故都不曾發生,等他到了家中,一直在門上等着的老管家將其迎了進去之後,便照例把後院那些婦人們的情形說了,最後才問道:「老爺今兒個晚上是……」
「我今晚住書房,你對夫人和她們那幾個都說一聲。」
張彩這一年多里升官多次,從一介文選司郎中到如今的天官,同僚們原地踏步仍是舊曰蝸居的同時,他卻是升一次官換一次房子,即便每次都是賃房,但房主無不拱手送上精心佈置過的美室,外加附送眾多家具擺設,他都笑納了下來,而後院的女人們自然也在佈置自個的屋子上頭極盡心思。然而,唯有張彩的書房是他自己親手張羅的,除卻老妻之外,再沒有一個女人能獲准踏入。
三間書房並不曾隔斷,居中的牆上是一幅他自己畫的松竹梅,題着的字卻是書海無涯,下頭大案上除了文房四寶之外,便是他在吏部多年積攢下來的眾多官員心得,所謂夾袋中人物,往往便是這其中的人。西邊屋子裏是層層疊疊的書架。倘若徐勛如今來此,必然會想起後世的圖書館,但對張彩來說,這層層座座的多寶格,其中一部部壘着的卻都是自己幾十年宦海積攢下的最要緊東西,每一本書的內容如今都深深鐫刻在了腦海中。
而東邊靠牆處設了一張臥榻。卻不是什麼如今最流行的架子床拔步床,而是一張寬敞的羅漢床,原只供人閒臥百~萬\小!說,如今他卻讓人設了被褥在其上,在書房時便常常坐臥在此。這會兒回來梳洗過後,他便趿拉着鞋子閒適地四處走了走,照例翻了翻居中大案上那林林總總各式帖子書信。
這已經是他多年的老習慣了。無論當年不過區區五品郎中,還是如今官居二品尚書,但凡來自吏部屬官的各式帖子書信,他都要親自看,這是把持銓選最要緊的一條——把持住了屬下,方才能把持住那些待選官員。就這麼一份份翻着署名和掃一眼內容,他突然就發現了一張帖子上的字跡有幾分熟悉。仔細思量了片刻,他眼神一凝,立時伸出雙手抓起了那帖子,原本要揚聲招來書童發問,最後卻拿着東西徑直到了羅漢床前坐下。
顛來倒去看了好幾遍,他最終完全確認,這看似文選司一個主事的兒女婚事帖子,決計是出自徐勛的親筆!但不是其右手所書,而是左手,他也不過在當初和徐勛假作決裂的時候見過一次!想到這裏,他凝神再讀了上頭的內容,見長長一篇文字大多數都是些不着邊際的廢話,他若有所思地眉頭一挑,卻是不看豎列看橫行,須臾便參詳出了其中深意。
吾南行後,待機逐劉曹,聚人才,並收劉黨中能者,候吾音信。
自從投了劉瑾之後,張彩和徐勛再無任何來往隻言片語,更多只是憑心有靈犀的默契配合行事。此時此刻面對這久違的言簡意賅的交代,他忍不住輕輕舒了一口氣,彈了彈那張帖子,心裏卻極其不解。
徐勛素來信奉的是人才在精而不在多,陸陸續續納入囊中的除卻老臣,卻也有不少之士後起之秀,其餘的上門毛遂自薦亦或是用其他層出不窮的法子標新立異的更多,可大多都被拒之於門外。只要徐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