殯儀館的臨時工 第五百六十六章 勒索信
曹局長去世的場景,在我腦海里,已經演練的無數次。
我原以為,自己能平靜的看待着一些,我能忍住自己不哭,但是我錯了,人永遠騙不了自己的心。
然後當我,掏出電話,第一個想到的卻是邢睿,我要通知她。
但是這個念頭很快,就被一種油然而生的仇恨所掩蓋。
她來,能有什麼用,人活着的時候不來,死後就算再怎麼悲傷,哭的再淒涼,又tmd有什麼?
我給吳廣義,打了一個電話,把曹局長去世的消息傳了出去。
在曹局長葬禮的安排上,曹局長的妻子和曹鑫,顯然沒有把我當外人。我在她們這對母女眼裏,看到一種無助,曹局長葬禮的上大大小小的事,全部由我一手操辦。
她們對我是一份情比金堅的信任,當曹局長妻子,對曹局長生前戰友朋友介紹我是,卻成了曹局長的兒子。
就連抱着遺像去殯儀館的路上,這種事,也是我和曹鑫兩人一塊抱着的。
當汽車從陽東分局老公安家屬,到達安康路的時候。
我徹底的驚呆了,整個安康路上圍滿了群眾。
他們高高懸掛着橫幅,上面毅然寫着幾個大字:「送人民的好公僕,曹興民局長最後一程」。
送葬的隊伍,全部都是群眾自發的,裏面沒有大領導,也沒有豪車。
他們大多都是曹局長生前,認識或者不認識的普通群眾,有七八十歲的老大娘,也有十幾歲的孩子。
有一些人,我在醫院裏見到面的,他們是刑滿釋放人員,那些人曾經被,曹局長親手抓獲,送進監獄的。
也有一些人是,曹局長為他們伸冤的平頭百姓。
一時間哭聲四起。那種悲痛的場面,讓人無不動容。
也許在悲傷的氛圍感染下,人群開始追趕靈車。
三十多度的高溫,顯然無法阻擋群眾那緬懷送曹局長最後一程的心。
一時間哭聲震天。靈車為了安全,開始逐漸放慢車速,慢慢的順着安康路緩緩向殯儀館駛去。
我望着那些送葬的群眾,視乎明白了,一個人的最終價值。體現在他死後,群眾對他的評價。
顯然曹局長做到了,他用他的正直,無私,詮釋了人民公僕這四個字。而且群眾的這種緬懷,是沒有任何策劃,任何組織,全部都是自發而來。
曹鑫顯然沒有見過這種場面,她異常緊張的拽着我的手,曹鑫是一個文靜有些內向的女孩。她作為曹局長的遺孀,被萬眾矚目着,她心裏是緊張害怕的。
她緊緊的靠在我身上,象一個無助的小女孩。
我一直站在她旁邊扶着她。
在一號大廳,我看見了邢睿,她站大廳的右側,推着李俊。
她身邊是李俊的父母。
然而我在李俊身上,卻沒看不到那隻女鬼。
我不由的納悶,難道那女鬼離開了?
容納上千人的一號追悼大廳,人滿為患。
李俊坐在輪椅上。在人群里是那麼的醒目扎眼。
我從李俊和邢睿的表情上看,他們顯然對我,作為曹局長親屬的身份,頗為驚訝。
曹局長安詳的躺在水晶棺里。象睡着了似的。
我利用,我所能利用的關係,把追悼會的規格辦成最高級別。
就連淨身,化妝,穿衣服,都是在我監督下。進行的,我不會放過任何一個細節,或許我的這種精益求精,也是對曹局長的一種尊重。
我對曹局長的情義,不是用錢能衡量的。
雖然曹局長在我和邢睿,這件事,我心裏不理解,他為什麼會和李俊站在一起,
但是我此時已經原諒了他。
然而我對邢睿恨,卻一天比一天的深入骨髓。
我視乎找到了,一個強有力的爆破點。
我望着曹局長的遺體,我咬牙切齒的發誓:
「邢睿,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曹局長入殮後,沒幾天,我卻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
那電話號碼的歸屬地,顯示是省會六泉市。
電話接通後,說話的是一個中年男人。
那聲音,顯然是用技術處理過,他在電話里,讓我打開家中郵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