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鼎1894 第二二三章 旅順大屠殺的元兇
更新:09-04 20:26 作者:魯東道夫 分類:軍事小說
楊海衛也是在賭。
如果伊東佑亨橫下一條心,不管不顧的直衝港口,到時候在不到三千米距離上以艦炮開火,整個沿岸炮陣地只有潰敗的份兒。沒辦法,戰艦再爛他也是有一層厚厚的裝甲,而地面部隊就免不了抓瞎。
再一個關鍵問題,日本海軍不管素質多麼低劣,經歷數次大戰之後,他們總能有些成長。尤其是炮位班組之間的配合更加熟練和穩健,這在戰鬥中將發揮極為重要的作用。
反觀他這邊的一堆雜牌軍,臨時拼湊起來的團隊終究不能做到如臂使指。一旦出現分歧或者怯陣逃脫的,搞不好要卷堂大散。
但現在,伊東佑亨一退,就等於放棄了整個日本海軍那一股衝勁兒。下回他們再難下定決心繼續衝擊,而這正是楊海衛最急需的緩衝時間。
「歸根到底,日本海軍還是一群慫貨,伊東佑亨的指揮能力也的確一般。」
楊海衛心中不屑的冷笑。如果日本海軍跟陸軍一樣的一根筋和瘋狂,那反倒難以對付了。這幫子受過英國人教育的「紳士」們,唯獨沒有學到英國海軍在戰鬥中決不輕言後退的精神。
冒險呆在前方放炮指揮所里的邱寶仁,看到日軍戰艦遠去,大大鬆了口氣,連連叫道:「好險!好險!差一點就要出漏子!這日本人還是差點火候啊,哈哈!」
狠狠一擦額頭汗水,他兩眼放光的盯着煙火中奮力擺脫的日艦,抓起電話大聲吼叫:「打!狠狠的打!把這群狗日的屁股給老子抽爛了!他娘的,上回在海上折騰老子的仇,今番要一堆兒報了!」
黃海大戰,「來遠艦」被日軍的榴彈給炸平了甲板上層建築,大火差點把船燒成空殼兒。更差點要了他的老命。如果只靠那條戰艦,他這輩子估計都沒機會報復。現在卻可以先發泄發泄,解解氣!
通往每一個炮位的電話機很好使,單獨呼叫也可,群呼也可。兩條戰艦上下來的炮兵肚子裏都憋着一股勁呢!尤其是「鎮遠號」,那真是最慘的一個,差一點兒就玩完,今天可算逮着冤大頭了!
「打!狠狠的打!難得攤上犀利大炮,把爾等平日裏訓練的手段統統拿出來,給民團兄弟們瞧瞧,咱們北洋的人,是能打勝仗,不是沒本事的廢物!」
軍官們帽子都歪了,掐着腰挺身站在炮位後方,咋咋呼呼的大喊大叫,什麼危險之類的,且先放一邊。
尤其前面幾門大炮,精度高,火力猛,射速快,威力強!上來幹掉一條日軍主力艦,所有炮兵都興奮到極點!
看看瞄準到位,軍官們一口英國腔的大吼:「fire!」
……沒錯,北洋水師船上就是用英國話喊口令!不管你是不是出身文盲的鍋爐工還是炮手,這一關必須要過。
頓時間陣地上就有了一股子高大上的味道。
「轟!轟轟!」
沉悶的爆響,猛烈的震顫,騰起的煙塵一片片,被炮口風吹的朝兩面推擠開。
狼狽逃竄的日艦之中,爆炸騰空,火光閃耀,在清晨的東方雲霞映照下,綻放的格外鮮艷奪目。
僅僅三分鐘後,「千代田」號被命中一發特種尾翼穩定彈,深深灌入甲板底層的彈頭爆炸擊穿了底板,引發灌水,航速頓時減慢。
笨重的「嚴島號」相機被多發152、130和85榴彈命中,雖然因為距離太遠沒有給打穿裝甲,大半個艦身卻損毀的好似要回爐的程度。更要命的是,那門只會帶來拖累的320mm主炮,居然被不知道哪一種炮彈給炸傷,徹底動不了了!
從八千多米右轉舵逃脫到十公里,那幾分鐘的時間漫長的好似一個世紀!
伊東佑亨的眼前被無數的爆炸充斥,其餘的景象一點也看不清楚。
他的耳朵里更是只有無盡的轟響,耳膜不知道是不是給震聾了,總之除了嗡嗡嗡的動靜,他什麼都聽不到!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們的天照大神特別眷顧,戰艦上幾乎被炸得體無完膚,他所在的司令塔居然始終沒有被直接命中一次。只是無數的破片在表面形成大片的傷痕,戰艦更在完好動力的驅使下,第一個衝出爆炸地帶。
十一公里,楊海衛喝令全體停止射擊。
邱寶仁急眼了:「正好痛打落水狗吶,為何要停止?」
楊海衛回答:「不能逼着狗急跳牆!如果他們確定是在無法跑出去,橫下一條心把全體戰艦都開過來,在我們徹底擊沉他們之前,必然會衝進港口。到時候炮擊造船廠引發大火,我們的損失就大了!」
邱寶仁頓時默然。下瀨火-藥的威力他是見識到了,那玩意太容易引起大火,造船廠那麼大面積,一旦引發就很難撲救。關鍵是在船台上的兩條戰艦,再也經不起更多的損壞了。
他鬱悶的狠狠一揮拳頭:「娘的!等老子船修好了,再來找你們算賬!」
另外還一個原因,眼下還不是暴露所有大炮射程的時候。日軍的地面部隊才剛剛開始進攻,多面戰場的配合必須恰到好處,在己方最小損失的情況下,獲取最大的回報。
北部,琅琊台海灣灘頭,幾十條小艇好似忙碌的螞蟻,不停地從下錨在兩公里外海中的船上把步兵送上岸。
他們的效率實在看不出有多高,從昨天傍晚忙活到現在,完全沒有干擾的情況下,居然只完成了騎兵大隊那五百來人的作業。這不但讓艦隊上下急的直跺腳,第一個踏上灘頭的大隊長秋山好古少佐,更是大為不滿。
從昨天傍晚,他第一批登陸。並且沒有選擇較為穩妥的北方十五公里外的古鎮口,而是很冒險的在迫近戰場不過十公里的地方。
之所以這樣干,用他自己的話說:「我們的馬匹能夠連續奔馳的距離一共也沒有二十公里,從那裏再趕過來實在是太浪費時間了!作為迅速、機動且註定要流血犧牲的騎兵,直面敵人就是最好的選擇。」
不過等登陸上岸,他的馬匹活動適應了一晚上,早晨起來他帶領一隊偵察兵出去兜了一圈,回來就氣急敗壞的大叫:「是哪個混蛋選擇的登陸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