攜子追妻王妃請回家 第五章傾心相許,三道聖旨
「這可就奇了。」梵老唏噓道:「老夫一直以為南豫國大皇子早殤,所以如今的皇子們才會從二皇子開始排名,以至於太子之位一直懸空,似乎從來沒聽說過他們的大皇子尚在人世,怎麼會有使者團前來尋找?」
葉痕眸光微微閃動,不着痕跡地看了百里長歌一眼,見她並無什麼反應才緩緩道:「或許是他們收到了什麼消息也不一定。」
梵老輕嘆一聲,「南豫與大梁一向無交涉,希望他們此次行動不要動搖到兩國安邦才是,否則以梁帝這多疑暴怒的性子,指不定到時候又是一場血雨腥風,百姓生靈塗炭,餓殍遍地。」
「應該不至於到如斯地步,梵老多慮了。」葉痕寬慰道:「左不過是找個人而已,既然來的不是探子而是使者團,說明人家一早就打算好在大梁光明正大的尋找,既如此,說不定到時候還會有求於父皇,父皇才剛剛接連失去皇后和貴妃,必能騰挪出一片仁慈之心理解南豫國帝後,倘若到時候我大梁真的助他們找到了大皇子,南豫國帝後必定心存感激,或許這是一樁好事。」
梵老點點頭站起身,笑道:「上次王爺來的時候說要用這山上的泉水沖泡紫陽毛尖,老夫便特意準備了放在家裏,沒想到你這麼快就能嘗到了。」說罷他親自拿了茶壺走出去。
茅屋後面不遠處有一眼山泉,梵老用青竹將其接了過來,不多時便接了一壺清亮的泉水放到火爐上燒着。
葉痕一聽見他說紫陽毛尖,便想起送翠墨回棲霞宮那日,他剛進去時,姑姑也是這般坐在大殿內,優雅地品着茶,還跟他說了許多話。
葉痕眸色黯了黯,從十一年前貴妃產下死嬰事件以後懷疑寧貴妃的又何止父皇一人,他也曾經懷疑過,但從來不敢去想如此大逆不道的驚天之舉,他從來都在心底里麻痹自己,告訴自己寧貴妃只是因為厭倦了後宮的勾心鬥角所以看淡了一切。
然而,昨日龍章宮內的那一幕,至今還迴旋在他眼前。
姑姑對父皇的恨之入骨以及她死前的囑託,那些揪心的畫面一幕幕划過腦海,刺得全身都在疼痛。
百里長歌感覺到葉痕的氣息有些不對勁,她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便伸出手緊緊握住他的掌心,輕聲安慰,「王爺,永昌已經走了,她走得很開心,因為見到你終於長大成人還能繼承她這些年所培養的心血,她本就是活在十一年前那場血案裏面的人,昨日能在死前與你相認,你該高興才是。」
「我沒事。」葉痕微微搖頭,「只是覺得有些遺憾而已。」
「這世上從來沒有十全十美的人和事。」百里長歌抿唇道:「比如我們二人之間的關係,明明都彼此掛念着對方,不想看到對方受半分傷害,但你我中間還是隔着一層紗,一層怎麼也捅不破的薄紗,它導致我們會怒,會嗔,會吵,而正是這層薄紗時刻提醒着我們要學會珍惜愛,因為每吵一次,就會拉近我們之間的距離,更懂得珍惜對方,可一旦少了這些,我們之間很可能就永遠陷入了沉寂,到無話可說的地步。永昌也一樣,她應該活在十一年前,活在你心裏那場磨滅不去的血腥案子裏,我並不是提醒你要去記住那些仇恨,相反的,我只是覺得你的記憶里應該留住永昌最美好的那一面,這後來的十一年,不管是她的缺憾還是你的懊惱,都已經在昨天停滯了,你覺得永昌沒能親手報仇而覺得遺憾,殊不知她或許早就已經在這十一年裏釋懷了,否則憑藉她的身手,怎麼會在刺向梁帝的那一瞬間失手呢?」
葉痕微微一怔,抬眸定定看着百里長歌。
眼前的女子擁有一雙異常靈動的眸,說話的時候,剛才被他咬得紅腫的唇瓣微微翕動,巴掌大的面容輪廓絕美驚心,話語輕柔似微風拂過落梅,每一句都深深刻在他的心臟上。
那樣暖,那樣柔。
就好像很多年前,梨花白過百草谷時,她頂着紛揚落花而來對他伸出手說:「我不是你,無法對你感同身受,但是從今日起,請你把心中的痛苦和仇恨打包,因為,我將和你一起肩負所有,不管前方是鬼蜮魔窟還是萬里荊棘。」
很多時候,他默默看着她的時候都在想,倘若時間就凝固在那個時候的那個瞬間,倘若沒有後來,那麼他和她之間就沒有那些讓他永遠無法面對的顛倒磨折了吧?
「怎麼了?」百里長歌感受到他停滯在自己身上許久的目光,微微皺了皺眉,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