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利安畢竟資歷在，他臉上保持着微笑，過了會兒才緩緩道：「我知道你不喜歡殺人，現在機械人不能取消，但我可以讓它們從今天開始不再主動殺人，改為將所有人全部運來。」

    可撒旦要的不是讓機械人停止殺戮，而是全部消滅。程千尋並沒有表現出什麼來，這也是在意料之中的事情。

    尤利安看着她，突然問道：「千尋，你愛我嗎？」

    程千尋一愣，她沒想到尤利安會問出這樣的問題來。但她還是很快的回答了：「我不能有愛。」

    「為什麼不能有愛？」尤利安俊臉上浮現出一種少有的酸意，沒想到他也會吃醋：「是不是你愛着斯內德，就不能再愛我了？」

    程千尋很認真的回答：「我也不能愛他。」

    不能愛這，也不能愛那，那麼只有愛自己了。尤利安將她抱了起來，抱在了腿上問：「如果我要什麼，你能給我嗎？」

    她輕笑了起來，摟着尤利安的脖子，看着他的眼睛：「我要的你都不能現在給我，好不，聽聽你要我什麼。我可是什麼都沒有！」一窮二白，除了她自己，還有什麼？

    尤利安深棕色的眼眸微微動了動，隨即問：「如果我要你的命呢？」

    她的命根本就不是她的，都是冥界的。程千尋想都沒想的回答：「給你，拿去。」

    尤利安原本有點緊繃的臉，軟化了，嘴唇的唇線左右往上翹起，眼眸也水般蕩漾了。他一個轉身，就抱着程千尋，將她壓在了身下。

    「千尋，你並不是什麼都沒有，你還有我。」低頭吻悠長深情而下。

    「不，我還是什麼都沒有，什麼都沒有。。。」程千尋的心越發的糾結，她感覺在尤利安的寵愛和懷抱中，越陷越深、無法自拔。

    這叫她怎麼去殺尤利安？毋容置疑，尤利安是個自私的人、為了創造新的次序可以毀滅大部分人類的人。可她不是神、也不是法官，無法評價這樣一個能力極強、也做出成績的人功過是非。就跟秦始皇焚書坑儒，在學者眼中是泯滅人性、阻礙學派發展；可在政治家眼中，這無疑是控制民眾思想的最快最好辦法，為以後中央集權制打下基礎。普通人用的力氣或者錢、而掌權者用的人命堆積。

    別人也許有很多路可以選擇，而她眼前只有二條路，要麼尤利安死；要麼就等着她和隊友死。

    尤利安抬起了頭，手指輕輕點着她被吻得有點發紅的唇上：「你又出神了，為什麼你總是有那麼多的心思，而且不能告訴我。」

    程千尋沒有回答，這是尤利安套她話的老套路了。她伸出雙臂勾住了尤利安的脖子，將他又壓了回來，隨即發了瘋一般的吻着。就今日有酒今日醉，殺人也是要有機會才行。

    對於這些時常猛然出現的主動和熱烈，尤利安很喜歡，每次都欣然接受，並且也同樣的回應。

    沒有一個人出來，大家應該都知道，這裏的主人正在和最為寵愛的女人親熱。花園裏只有鳥時不時在鳴唱的聲音，程千尋忘情的吻着，閉着眼睛只想着只要活着，就讓尤利安儘量的高興吧。

    尤利安側身躺在身邊，喘息不已，一個吻都好似讓他感到痴迷和沉醉，激動不已，過了會兒，他穩定下呼吸，才緩緩道：「千尋，你是我第一個真正愛上的女人。。。我真的愛你。」

    程千尋依舊平躺着，看着陽光從大樹的樹葉中零碎地透下，明亮得有點刺眼。她愛尤利安嗎，不知道，可她不想殺尤利安。

    尤利安就象戀愛中的人一樣，雙眼都會帶着水波般的明亮。他牽着程千尋的手，總是時不時側頭看着她笑，好似整個世界都是那麼的美好和幸福。

    可程千尋哪怕一直在麻醉着自己，依舊心情愉快不起來。她難以想像，當面對着尤利安的屍體時，會是什麼樣的心情。

    回到了房間，餐桌上已經放上了瓶裝的橙汁。這裏的一切都保留着以前的痕跡，甚至在工作區域內，有可樂和各種飲料的機器。她也正好口渴了，拿起一瓶用手擰，可蓋子太緊，弄不開。

    「我來吧。」尤利安拿過後，只微微用力就弄開了，遞給了她。看着她喝了幾口，忍不住笑了起來：「還有人叫我小心提防你，應該讓他們過來看看，所謂的女殺手連飲料蓋子都打不開。」

    程千尋喝着橙汁，這味道有點酸，也不太甜，顯然並沒有放太多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