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聞默示錄 第十一章第八節
我就像一個走丟了很久,終於又被親人找到的孩子,在看見徐琪琪的一瞬間,感覺鼻子一酸,眼淚跟着就要滾出眼眶,忙抬頭看向天花板,把眼淚憋了回去,壓低嗓子叫道:「琪琪!」
徐琪琪的手指快速的划過眼角,同時向我跑過來。她來到我面前,圍着我繞了一圈仔細的檢查着我,激動地說道:「真的是你!」
我點點頭,發現徐琪琪紅腫着的眼圈,問道:「怎麼了?出什麼事兒了?」
徐琪琪看了一眼病床上的沈雁雪,嘆氣道:「咱們去我那屋說吧。」我順着徐琪琪的目光再次看向沈雁雪,頓時覺得心裏好像扎了千萬根刺一般,閉着眼緩和着情緒,輕聲道:「她,她怎麼了?」
徐琪琪對我無力的擺了擺手,然後拉着我,帶我走出了屋子。
我隨着她走進了院子右邊的小平房裏。屋子很小,亮着暗黃色的燈光,正中間擺放着一個煤爐,煤爐上面是一個正在「咕嚕」作響的水壺,白色的蒸汽從壺口裊裊升起。
「你睡這屋?」我看着緊鄰煤爐,貼牆擺放的一張上面鋪着厚重被褥的單人木板床,又看了看從煤爐伸出來通向天窗的管道皺眉道:「這麼冷的天,一個破爐子頂什麼用?你受得了嗎!」
徐琪琪無奈的笑了笑,從床底下掏出一個小馬扎遞給我,然後自己坐到床上,把一套厚厚的被子裹在身上,說道:「沒辦法,能有個擋風的地方住,已經很好了。」
「到底出了什麼事兒?」我把馬扎放在爐子邊坐了下來,一邊伸出雙手烤着火,一邊問道:「為什麼康星的人要抓我?為什麼……」我猶豫了一下,覺得還是應該先問明白昨天發生了什麼,「哎,先不說別的了,琪琪,昨天發生了什麼?」
徐琪琪瞪着紅腫的眼睛看着我,隔了好久,謹慎地問道:「你不記得昨天的事兒了嗎?」
從她的眼神和問話的語氣,我感覺徐琪琪似乎在懷疑我。我猶豫自己是不是應該把我經歷的一切告訴她,可我不知道如果我都說出來,而最後我發現這不是我的世界時,我應該怎麼辦。
考慮了很久,我還是決定說出我的經歷,因為我覺得自己沒必要隱瞞什麼,便開口道:「琪琪,我不知應該怎麼說,我可能跟你記憶中的不太一樣,也或者,這個世界不是我所認識的那樣……」我一五一十的把自從被白光照射過後所經歷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徐琪琪安靜地聽我說完,思考了一會兒,開口道:「馬良,我想對這就是你本該存在的世界。」
「什麼?真的?」我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同時腦子裏更亂了:我明明看見沈雁雪在我面前的悲慘死狀了,如果這真是我的世界,那為什麼沈雁雪沒死?
見我驚疑不定的神情,徐琪琪說道:「你別着急,我跟你說完昨天發生的事情,你就都明白了!昨天下午,我跟趙鑫……」提起趙鑫,徐琪琪的嘴角抖動了幾下,她連忙抿住嘴,臉上的肌肉也跟着抽搐着,忍了很久,徐琪琪吸着鼻子繼續道:「我們本來要去抓王建利和鄒蘭。給你送下車以後沒多久,另一個你就給趙鑫打了電話。
那會兒我們已經快到王建利他們出現的地點了,接了另一個你的電話,我怕你有危險,就決定先放棄抓捕王建利的行動,轉頭就往魯谷走了。哎,不過也幸虧我們沒去。」
我聽徐琪琪話裏有話,忙問道:「什麼意思?」
徐琪琪搖着頭道:「你先聽我說完,之後的事兒你也知道,都跟你經歷過的一樣,不過唯一的區別就在另一個馬良爆炸的時候。
你說你看到的是小雪七竅流血而死,可我看到的卻是在另一個你爆炸的同時,在光柱中的你和、他,就隨着那白光消失了,小雪跟着也倒在了地上。因為那個穿白色帽衫的怪物早在不知什麼時候就逃走了,沒有後顧之憂的我馬上過去檢查她,小雪的眼睛和鼻子裏確實出血了,但她的眼珠還是在的。
小雪當時就陷入了深度昏迷,她的呼吸也非常的弱,不過從她脈搏的跳動來看,我確定她應該不會死的。不過,哎,雖然我是保住了她的命,但是她現在這樣,我也不知道怎麼辦了!都怪我們來晚了!」說完,徐琪琪用牙緊緊咬着手背抽泣起來。
我忙站起來拍着徐琪琪的肩膀一邊安慰着她,一邊暗自忖道:「奇怪,為什麼我看到的情景跟徐琪琪看到的完全不同?難道那束白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