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爺請自重 057已來不及
林君含好看的唇型顫抖的抿緊,想要矢口否認,望着他眼中鋒利如銳劍出鞘的光茫,整個人懼怕不已。她答不出話來。
付江沅卻是狠狠一怔,接着將她甩到床面上。轉身就向外走,凌亂的額發下一雙眼睛不可思議的明亮,那樣細碎的光波浸透着一個人的脆弱與慌張,他只是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麼蠢事。最後報應來了,等待他的唯有萬箭穿心。
林君夢撐着床面呼呼的喘氣,她真的被嚇到了,剛剛的付江沅悽厲得像九重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鬼,她不知道這個男人竟然有這樣恐怖的一面。接着聽到他在門外氣急敗壞道:「將這個女人看管起來。」
那一串倉皇的腳步聲,每一下都仿佛是敲擊在她的心口上。付江沅就那樣踐踏着她的心越走越遠,去找他的心上人了,他的心上似乎只有那一個女人……方想起林君含的話,當真是諷刺至極。她的那個四姐詭計多端,她哪裏會是她的對手。林君夢真是沒想到,林君含竟留了這樣一手。這世上,似誰都別想背棄她。她的恩惠與仁慈既慷慨又大方,可是收回去的時候,也是乾乾脆脆。
這樣一場無望的愛情,多壞的情節她都想過了。到最後仍舊滿盤皆輸。
監獄的大門打開,裏面長長窄窄的一條胡同,燈光是微暈的黃,一眼望去仍舊陰森森的可怕。
痛楚的呻吟與哀鳴聲不絕於耳,進來這裏的人每個都經受過最殘酷的嚴刑拷打,能留一條命就已經是好的了。
林君含嗅着陣陣腐爛的味道,只覺得肺腑中一陣翻滾。從小到大沒人敢這樣辱沒她,可是如今在清軍的地盤上,像一點兒反抗的餘地都沒有了。
只是不甘,眼角一絲清光閃現,就像暗沉的天際之上一顆流星划過,拖着長長細細的尾,只是那樣的鋒芒輕而易舉割破人的命脈。
她就在侍衛最不設防的時候,出其不意的將人當場溺斃,那人只是痛嗚一聲,便倒地身亡。林君含在槍林彈雨中急速穿行,過了幾道關口終於逃出生天。監獄外一輛汽車停在那裏,天無絕人之路,這樣的念想一閃之後,她已經跳上車,發動引擎開走了。
一路橫衝直撞,在一陣急促的槍響中絕塵而去。
清軍呼喝着就要追上去,最後被趕來的付東傾攔截下來,他一聽到付江沅將人囚禁的消息就急速趕過來了。付東傾想不明白付江沅是怎麼了,做起事來竟然這樣不計後果,但他知道如若林君含在清軍的地盤上有個好歹,綏軍勢必要來討個說法。
緊接着跳上車,叫人追出去。城東監獄附近設了許多道關卡,她這樣逃出去,一定會受到道道阻截,而這一回林君含似乎真的惱羞成怒,不會留在這裏平白受清軍辱沒。硬是往外闖的話,只怕要出大事。
付東傾的車子一開走,從夜幕中走出一個人來,嘴角陰險的一動。心中訥訥:「林君含這一回是奔着鬼門關去了。」那一叢暈黃如月的光火映着滿是橫肉的臉龐,詭異至極。
不出付東傾所料,前面不遠處果然響徹槍聲。在這個靜寂的夜晚便顯得隔外突兀。
他的心跳得又急又快,不停的催促司機加快速度。遠遠的,就要抵達的時候,只聽到震耳欲聾的一聲巨響,那車子被火焰整個吞沒之後,一團火球似的從斷崖之上滾落下去。
付東傾瞳孔不可思議的張大,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與此同時聽到一聲震耳的尖叫:「不!」
側首望過去,付江沅正從車上跳下來,親眼目睹了林君含的車子以一個怎麼決絕的姿態衝下斷崖,而他整個人在漫天的光火中晃了一晃,那腿仿佛再支撐不住整個身軀,「撲通」一聲跪到了地上。心底一陣抽痛,錐心刺骨,只覺得痛不欲生。
那盈盈火光照亮了半面天際,不可思議的絢麗,就像上元時節的江上燈火,火紅的江波,火紅的天。又如同一個女人如花似玉的火紅臉龐,說不出的動人柔美。而他苦苦找尋那個女人許久,到頭來卻親手將她逼至絕地,付江沅覺得自己也在瀕臨死境,身體中有什麼維繫生息的東西正在一點點的流失掉。
他瘋了一樣向斷崖邊衝過去,他知道自己這一回是徹徹底底的錯了。他的真心還沒有機會同她說,他想說他的心裏早早就裝滿了她,他的心是認得她的,可她卻不肯給他機會……付江沅撐着地面站起身,步履蹌跟的向前。
付東傾看出他的意圖,緊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