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聞奕頂着瓢潑大雨把救援目標送到地鐵站的支援人員手中後,再度帶着書記官和數個教徒殺進京都大學生物系的實驗樓。

    此時所有的喪屍都在忙着朝已名湖撲去，根本沒有理會聞奕眾人，輕鬆殺到楊瑞留下的位置時，他根本沒有想到會遇到這樣的一幕場景。

    一個赤身裸體的英俊青年泡在一個巨大無比的柱狀玻璃培養罐中，基座下方提供氧氣的氣泡斷斷續續，已經快消失了。

    聞奕推開實驗室大門的時候，這個青年依舊閉上眼睛，完全沒有任何反應，但他面前的平板電腦卻開始閃爍起來，慢慢顯示出這個青年的虛擬頭像。

    「你好，我，需要幫助。我可以，支付，報酬。」

    聞奕手一直放在腰間的劍柄上，保持着可以隨時拔劍的姿勢。面對這個詭異的缸中人，他只感覺一股寒氣冒上心頭。

    這個叫做楊瑞的年輕人從平板電腦中傳出一陣明顯是從電影中截取的聲音片段，斷斷續續說道：

    他是個典型的學神，高考時的全國理科狀元，超過第二名將近40分。選擇京都大學生物系後，他以卓越的天賦取得了一連串的科研成就，京都大學學術委員會破格認命尚在大學一年級的他獨立負責一個實驗室的運作。

    如果他能持續發表論文的話，可以預見一顆新星將緩緩在本朝科研界升起，高舉神座。可惜他將精力從科學研究轉為欺負學渣上，從原本平均每天一頁的頂級論文變成兩天一頁後，得到的資金支持迅速降低。

    如果末世沒有爆發的話，他有足夠的時間扭轉這一切，天才有揮霍的資本，可惜末世改變了這一切。

    「你為了獲得靈感把自己裝在這個缸里？」聞奕整理了一下思路，敲着厚重透明的培養缸奇怪地說道：「然後末世爆發，把你和這，這罐子聯在了一起？」

    平板電腦上的楊瑞無奈地攤開雙手，露出一絲自嘲的笑容。沒有什麼比把一個搞生物研究的科學家關在自己的培養基裏面更諷刺的事情了。

    「這東西能移動？」

    從平板電腦傳出的聲音聽起非常詭異，男人、女人、小孩、老人的口音片段組合在一起，勉強傳達出楊瑞的意思：「不斷電，可以，但是，電要斷了。」

    聞奕沒有理會他交流的困難，直截了當地問道：「為什麼是我，而不是之前你的校友！」

    「學生，組織，力度，差。風險大。你是個好人，很強。」

    你是個好人被楊瑞用一個好聽的少女音調從平板電腦中播放出來，讓聞奕情不自禁地打了寒顫。他苦笑了一下，親手把一群倖存者當做誘餌，還能叫做好人？

    泡在培養液中的楊瑞好像明白了聞奕的疑問，在他提問之前，一架四旋翼無人機就緩緩從窗戶外飛了進來。

    「意，念，飛機，看到。閱讀，電，子，信號。」

    「幫你沒問題，我哪裏有穩定的電力，但是，你要給我幹活！」

    交易達成，幾個教徒扛着這個巨大的玻璃罐子，哼哧哼哧地朝着回去的路走去。聞奕則咀嚼着口香糖，開始思索這個傢伙有什麼用。

    ……

    回到頤合苑後，在這漫長的一天終於快要結束時，聞奕終於崩潰了。今天發生了太多的事情，也讓他多次突破了自己的底線。

    其實聞奕知道，他三個最重要的手下在上午搜索酒店時，其實就是在進行一次強*暴。就算對方是職業工作者，違背她們意志發生關係，就是強*暴。但是聞奕面對受害者的半推半就，加害者又是他的核心下屬，只能放棄了追究這個事情。

    下午在和軍方車隊發生衝突時，聞奕又為了自己的面子，選擇了把同伴的生命放在了賭桌上。雖然他知道能贏，而且也賭贏了。衝突解決了，他也獲得了能夠提升實力的裝備。但為了個人利益將同伴推向戰場，這是不對的。

    傍晚時分，更是將一群倖存者的生命當做誘餌，為他救援團隊成員的親屬贏得機會。其實聞奕知道，只要他再把團隊壓上去賭一把，是有機會救下那群倖存者的，就算失敗，那群無辜者也不會全滅。

    儘管能夠在內心中找到一大堆理由，聞奕也清楚地知道他今天所做的一切選擇都只有一個核心。

    只要能夠獲利的，他就踐踏法律和道德。為此他無視慘死的初音果實，無視程蜀樵的荒淫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