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眼前這小姐居然不依不饒,陡地化出長劍,唰的一下就攔在他的頸前。
「大膽,本侯乃是寧遠侯陳宇,正在追擊劫匪,你是哪家的小姐,再攔着本侯辦案,小心把你抓去都督府。」這侯爺喝道。
原以為這少女聽罷會立即撤去,誰知卻聽這少女呵呵一笑,嬌喝道:「區區劫匪,居然還敢冒充寧遠侯,我看你肥頭大耳,平時必是酒色生香,寧遠侯乃是朝廷命官,以武聞名,以軍功封侯,豈是你這般腦滿腸肥之相?」
話音落時,被陳宇落下的那一隊官兵已經氣喘噓噓地追了上來,其中一個校尉打扮的男子呼哧帶喘地問道:「侯爺……呼……您……您怎麼不追了?」
陳宇被藍嫣又是「肥頭大耳」又是「酒色生香」地罵了一通,而且已經失了那個矮小精壯劫匪的蹤影,早被氣得七竅生煙,可是眼前這嬌滴滴的小姐分明是哪家寵壞了的千金,不知其後台是公是侯,家族勢力如何,是以他不敢對藍嫣發作。
因此,這一肚子怒火就沖那校尉發泄過去,陳宇回頭就給了那校尉一巴掌,喝道:「混蛋,怎麼現在才趕上來?」
校尉平白無故地挨了一巴掌,自然是氣不打一處來,可是,哪敢跟侯爺發作啊,只好抽搐着臉皮強按下心頭怒火,求饒道:「侯爺饒命,小的們就這麼點本事,這輕功根本就跟不上侯爺啊。」
藍嫣此時故作一臉驚奇,不可置信地看着陳宇,道:「你……你不是劫匪啊?」
陳宇喝道:「本侯早就說過,我乃寧遠侯陳宇。你是哪家的小姐,竟敢耽擱本侯辦案,此事本侯定要啟奏陛下,治你家的罪。」
藍嫣道:「本小姐乃是六品淑媛將藍嫣,你想打小報告儘管去,本小姐一人做事人當,可不要牽扯到藍家。再說,這事怨得了我麼?」說着她一指那些官兵,「是這些人追着你大喊抓劫匪,本小姐才好心跳出來幫忙的。也不知道你這個寧遠侯是怎麼帶的兵,是官是匪都分不清,還好意思自稱什麼什麼侯,哼!」
藍嫣說着一仰下巴,一副用鼻孔看人的模樣,看起來就是個被慣壞了嬌小姐。
「你……」陳宇氣得嘴角直抽抽,指着藍嫣竟是氣得不知說什麼好。
劉儀姿一早就追了過來,但見那個寧遠侯還算有點兒眼力見,沒對藍嫣動手,所以也就沒上去,只在旁邊冷眼看着。
此時見陳宇動怒,她走了過來,勸道:「五小姐,您雖然得到皇帝誥封,可是,這些閒事還是莫管為好,畢竟是女子,如此拋頭露面,難免被人詬病。」
藍嫣道:「這點我也知道。可是,我白拿着國家的餉銀,如今又是偶遇官家在追擊劫匪,我豈有不出手只在旁邊看熱鬧的道理?」
這話說得相當理直氣壯,那陳宇氣得嗡聲嗡氣地吼出來:「你還不如在旁邊看熱鬧呢,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這件事,我一定會向皇帝稟明,相信以當今陛下的聖明,必然能夠明斷。」
說完,他冷哼一聲,帶着自己的兵轉頭走了。
看着他們的背影離去,劉儀姿無奈地搖了搖頭,道:「五小姐,這事你不該插手的。」
藍嫣冷笑道:「放心吧,正如這個寧遠侯所說,此事皇帝必有明斷。」
她帶着劉儀姿正要轉頭離去,忽地發現不遠處一幢高樓露台之上立着一個風度翩翩的俊美男子。只是這男子似乎很是動怒,正冷冷地瞪視着藍嫣。
這男子不是別人,正是當今太子李雲麒。他現在所在的位置,正好可以看到藍嫣方才所逛的那條街和藍嫣追擊劫匪所在的這條街。
剛才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藍嫣明明是在胡同另一側看到一個矮小的劫匪跑了過去,追過來後才看到後面追上來的寧元侯陳宇。
那劫匪和陳宇中間差着好大一截,而且,陳宇雖然沒穿標誌性分外明顯的蟒袍,可腰間還別着皇帝親賜的侯爺令牌,再加上那一身華貴的衣服,一看就知道是京都名貴,她豈會認錯?分明就是故意上前截住寧遠侯,有心放脫那個劫匪。
藍嫣看到李雲麒那足能凍死人的目光,猜想他多半是看出了自己是故意放脫罪犯,心裏正惱火呢。
「太子似乎對您剛才的行為有些不滿,五小姐,不如上去道個歉吧。再者,在這裏碰上,總要打個招呼才說得過去。」劉儀姿也發現了太子不悅的目光,勸說道。
0070 是官是匪分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