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神祭 第二十四章 冥門的看守
夜衣和緒蓮剛一走出電梯便恰好聽到了填滿整個樓層的怒吼。
「你這個人渣、混蛋、王八蛋……!」
將骯髒的詞彙當作連珠炮一般砸出去的這個女聲,兩人再熟悉不過了。除了廖家第九女,廖緒羽以外還能有誰。
照現在這種情況來看,十男廖士褚也在。
夜衣不禁如此猜想,然後由緒蓮帶路前往了緒羽的病房。
各個病房內的情況不得而知,不過走廊上的醫務人員和患者全都緊皺着眉頭,露出了一臉的不滿。這也是當然,誰會給在醫院內大聲喧譁的人好臉色呢。
不過,所有人都是敢怒不敢言,沒有一個人敢進入病房去訓斥一下,就連職責所在並且擁有權力的護士們也不例外。因為病房大門旁的牆壁上所掛着的名牌上如此寫着「廖緒羽」。
膽小又無力的螻蟻們。
夜衣很鄙夷的在心裏嘲笑着周圍的每一個人。不得不畏懼強者連公正都不敢聲明的人,這種什麼也做不到的人,夜衣非常討厭。而她卻不一樣,她已經有了足夠的力量。
「還是那麼沒品啊,緒羽。」如此說着夜衣和緒蓮一起進入了緒羽的病房。
如果沒有那些顯眼的醫療設備的話,這間房子簡直就是五星級旅館的一個單間。半臥半坐在床上的緒羽也沒有穿難看的病號服,而是穿着她喜愛的一件火紅色睡衣。而病床旁的高腳椅上,果不其然坐着士褚,他還是一如既往的一副面癱樣子。
「什麼啊,原來是你啊。」說話間緒羽不經意間流露出了一種似乎是鬆了口氣的表情。真的有一瞬間,她還以為是緒野來了呢。「你還真是越來越像大姐了。」
「這算是誇獎我嗎?」說着夜衣注意到了病床旁的桌櫃。上面除了鮮花,和各種諂媚者送來的高昂禮品外,還有兩樣相對有些扎眼的東西:一瓶礦泉水,以及一捧堅果。
收回目光,夜衣看着緒羽將自己手裏的袋子遞了過去。「慰問品。」
「沒想到你居然還會給我買東西呢。」緒羽頗為高興地接過了袋子,但是打開來一看就頓時石化了。裏面的東西和桌子上的某兩樣沒有區別:礦泉水和堅果。
「你們是想要氣死我嗎!」緒羽又一次憤怒地咆哮了起來。「我知道我人緣是不好,可也不至於這樣吧!我說想吃水果,你們就給我這種東西!堅果就算加上水,也不會變軟一分的!哎呦……」
生氣從來就是全身發力的事情。所以緒羽不可避免地牽扯到了傷勢,疼得她不禁彎下了腰,然後就看到原來緒蓮的手裏也提了一個膠袋。
「蓮!你這小妮子也膽大了是吧!」
「不,不是的!」緒蓮急忙用委屈至極的聲音否認着,劇烈地搖起頭來。
「我帶的是真正的水果。」一邊怯懦地說着,緒蓮一邊走到病床前把手中的袋子打開來給緒羽看。她並沒有說謊,袋子裏面盛滿了香蕉和雪梨,這兩樣都是緒羽愛吃的東西。
看見袋子裏的這些東西,緒羽忍不住抽搐幾下鼻子,非常感動地一把將緒蓮的腦袋拽到了懷裏。
「對不起,蓮!姐姐我到今天才知道你原來才是好人。」如此感慨着緒羽不由得回頭狠狠瞪了士褚一眼。「不像這傢伙那麼沒良心。虧我還是他的親姐姐!」
士褚並沒有還嘴,只是默默偏過了頭,仿佛正在被談論的不是他,所有的一切都和他無關一樣。
鬧劇就到此為止了。緒羽放開了緒蓮挺直身子,非常嚴肅地看向了夜衣。
「你到底是來幹什麼的?換一個人倒有可能,可你是不會因為要探望我而特意從西赤口過來的吧。不,你的話根本就不會關注我。」
「賓果!」夜衣微笑道,「有件事想要請教你一下。」
於是夜衣花了幾分鐘說明了自己和緒蓮現在的情況。
在聽完所有後,緒羽認真地想了想,接着一個名字脫口而出:「拉伊圖·旺卡。」
「那是誰?」夜衣立刻問道。
「東赤口市立第三醫院,外籍內科組有名的主任醫師。同時也是有着『冥門的看守』之稱的魔術師,職屬為『祭祀』,綜合評價為a級。」
所謂「祭祀」職屬也就是指專攻非殺傷性魔法的魔術師。
因此,夜衣不由得調侃道:「這個稱號和職屬可真是不配啊。」
「哼,你還太嫩了。」聽到夜衣的無知言論,緒羽不由得冷笑道,「所謂『冥門的看守』也就是說,沒有他的同意沒人能到地獄去。他在醫療魔法技術上的造詣就是如此之高。」
「那個名醫又能幫我們什麼?」
「精通魔法醫療也就意味着擅長鍊金術。而鍊金術則是有魔法界的化學之稱……」
「原來如此。」夜衣已經明白了,「也就是說,那個人可以做『魔檢』。」
「不是可以,而是極為高明。東赤口幾乎全部被懷疑和魔法有關的事件都是由他來進行魔檢的。既然你們在調查的事被懷疑和魔術師有關,那麼多半就是由他來經手。」
說着,緒羽伸手從桌柜上拿過了一個小錢包,從裏面掏出了一張名片就近交到了緒蓮的手裏。
「雖說只要等一陣子也能得到相關的通知,不過最好還是和他見面談一談。說不定可以得到一些有關事件本身的線索。」
「姑且謝謝你了。」夜衣如此說道。不過緒羽卻是一點感謝的意思都聽不出來。
「免了,快滾吧!」
……
從市立第一醫院出來後,僅僅一個小時,夜衣和緒蓮就又一次走進了醫院——市立第三醫院。
這所醫院不僅進行着通常的醫務工作,還兼具着研究的工作。三樓的東邊有很大一部分區域是「閒人免進」的研究所,拉伊圖·旺卡專用的解剖室也在其中。
夜衣與緒蓮參照着醫院內的指示圖很順利地便來到了那間解剖室前。
解剖室的兩扇大門並沒有關閉,而是大敞着。門邊就是擺放着顯微鏡、試管等各類器材的實驗桌,在那之前正坐着一位暮年的男子。
老人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