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草制霸錄 二十五、以德報怨
顯然是有人請譚肅出面代為緩頰!道理很簡單,只要黑臉連長能與被害人就民事部分達成和解,並取得被害人諒解,加上他認罪態度較好,具有悔罪表現,軍事法庭完全可以酌情從輕處罰,甚至免於處罰都可能。
江水源的問話可謂直指要害,譚肅半天沒緩過勁來,最後他站起身訥訥地說道:「江水源同學,你好好養病,爭取早日返回校園。不過我剛才的建議也請你慎重考慮一下,畢竟勢不可使盡、福不可享全、事不可做絕,你現在還年輕,人長得那麼帥,成績又那麼好,前途廣大不可限量,何必對一個已經傷殘的退伍軍人趕盡殺絕呢?」
譚肅走後,江水源在病床上陷入了沉思,感覺腦袋裏就好像有兩個小人在吵架。
一個小人理直氣壯地說道:「憑什麼原諒他?當初他接到舉報信的時候,怎麼沒想到原諒?聽你解釋的時候,怎麼沒想到原諒?對你拳腳相加的時候,怎麼沒想到原諒?現在面臨軍紀處分乃至牢獄之災,卻突然想起『原諒』二字來,顯然他是屬於不見棺材不掉淚、不見黃河不死心的那種惡人,憑什麼原諒他!」
另一個小人則慈眉善目低聲分辨道:「所謂『身後有餘忘縮手,眼前無路想回頭』,世間人大抵都是這樣的。而且誰又沒有做錯事的時候呢?不如得饒人處且饒人,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第一個小人冷笑道:「日後好相見?你踢碎了他的膏丸,很有可能影響到生育功能,你覺得日後還能好好相見麼?說不定你不找他麻煩,他還要反過來找你尋仇呢!既然如此,還不如斬草除根,免得打蛇不死後患無窮!」
慈眉善目的小人道:「日後尋仇?若是此時揪住不放,讓他身陷牢籠,等他出來豈不是更要報復?何不現在兩下結個善緣,相逢一笑泯恩仇呢?說到底他畢竟還是你的教官,若是能夠高高舉起輕輕放下,也可彰顯你的尊師重道和大肚能容。」
第一個小人有些不屑:「尊師重道有用麼?之前你也不是不尊師重道,結果又怎樣?一個教官對你狠下對手,其他教官和老師袖手旁觀,現在還有人不知悔改,厚着臉皮來說情求饒,這樣的人值得尊重麼?」
慈眉善目的小人搖搖頭道:「尊師重道是自身的品行,而值不值得尊重卻是對方的問題,兩者並不矛盾。就好像寬恕,寬恕不是忘記對方的錯,也不等於跟對方和好,只是不想為將來留下遺憾、不想把以後歲月葬送給不美好的記憶。說到底,寬恕是對自己的仁慈,而不是對對方的赦免!」
第一個小人馬上反唇相譏道:「以德報怨,何以報德?」
……
兩個小人在江水源的腦袋裏你來我往,吵得不亦樂乎,江水源一時半會兒倒拿不定主意該如何處置此事。他乾脆把這個問題暫時擱置在一邊,專心揣摩練習起太極拳來。
很快江友直和陳芳儀從外面逛了回來,老媽進屋就問道:「兒子,你們班主任剛才和你說了什麼?」
江水源也不掩飾,原原本本地把譚肅的話複述一遍。聽完之後,陳芳儀頓時柳眉倒豎,聲音也提高了八度:「什麼?原諒他?憑什麼?他蛋蛋被踢碎純粹是活該,罪有應得,誰讓他不問青紅皂白便動手打你!現在想要原諒和解?我看他是痴心妄想!等你那個班主任再來就明着告訴他,不把那個教官送進去吃幾年牢飯,我們出不了心頭這口惡氣!」
毫無疑問,老媽是贊同第一個小人的觀點。
江友直此時卻問道:「那一腳是你踢的?」
「是我踢的!」在自己父母面前,江水源覺得沒有什麼可隱瞞的,「可我那是正當防衛。如果不踢那一腳,誰知道他還會打多久!」
江友直點了點頭:「這我自然明白!我還是堅持之前的看法,這件事最終如何解決全看你的意思。無論你做出怎麼決斷,老爸都對你全力支持。」不過從語氣上空,顯然他已經有些偏向於第二個小人,因為只有同為男性,才能切身感覺到那粒小肉丸的疼痛、價值與意義。
當天下午兩三點鐘,江水源正倚着枕頭在床上預習高中內容,病房裏又來了兩位不速之客。從他們筆挺的軍裝和左臂的臂章上不難發現,他們應該是專程來調查此事的軍法處軍官。果然他們進門就從身上掏出了證件遞給了江家人:「你們好,我們是淮安府軍分區軍法處工作人員,奉命調查朱海華毆打江水源致傷案件,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