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王寡女 坑深116米陰陽相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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吊橋底部是用厚木板串成的,木板兩端用鐵鏈相連,與一邊一條鐵鏈做成的扶欄相連,看上去很厚重安全,可始終是懸於空中,一個人踏上去,就晃動不止。
「小寡婦!」宋妍看着晃動的吊橋,心提到了嗓子眼兒,忍了幾次,終是沒有忍住,衝上前來低吼,「你抓緊扶欄上的鐵鏈啊,千萬莫要摔下去了!」
墨九微微一怔。
她沒有想到唯一一個直接向她表達關心的人是宋妍,也僅僅只有她,這樣直白地擔心她……害怕她其實也會有危險。
墨九回頭朝她擠了擠眼,正待來一個輕鬆的笑容,便覺腳下站着的橋板晃動得更厲害了……是墨妄上來了。
兩個人走吊橋,與一個人自然不同。
「呼。」墨九輕吐口氣,緊緊抓住鐵鏈扶欄,一步一步往未知的前路走去。墨妄跟在她的後面,拎了個風燈,一前一後,靜靜的,誰也沒有說話,只有二人的影子,在吊橋上隨了橋身一盪一盪。
慢慢的,離「觀墓團」站立的橋邊便有些遠了,沒有了人聲,空間似乎更為寂靜。黑墓蒼茫,呼吸微窒,忽閃忽閃的風燈,如同鬼火,照得墨九抓緊鐵鏈的手指,白如積雪,一種遠離了蕭六郎而產生的不安生感,在*蠱的催動下,讓她心神不穩,腳下微微一軟。
墨妄一直注視着她,見狀上前扶住她的胳膊。
「鉅子小心。」
墨九感覺到他掌心的力量與溫度,抬頭與他對視的片刻,不由就想到與他從初識的熟稔到如今的生疏,甚至她還記得她穿越之初,因為一個「私奔」的誤會梗,曾經大呼小叫過稱呼墨妄為「我的情郎」。
物是人非吶!
她默默哀抽回手,也囑咐道:「左執事也小心。」
一個恭敬的「鉅子」,一個客氣的「左執事」,彼此間的距離已顯而易見,再也回不到過去。墨妄看着前面深幽不見光的漫長吊橋,眸底比橋下的水還要沉。
有一絲風,拂在面頰上。
不太冷,卻涼涔涔的不舒服。
就這般走了一會,墨妄盯着前方的姑娘,終是沒有忍住那一句盤踞在心底許久的話,「有時候,我好懷念那個在盱眙街上打我一個耳光的墨九。」
「嗯?」墨九腳下一晃,「你說什麼?」
「你沒有聽見?」墨妄微窘。
「是。」墨九盯着吊橋,輕聲道:「我發現吊橋的線條有一點不對勁兒。」離岸越來越近了,風聲似乎就越來越大,墨九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並沒有聽得太清楚墨妄的話。
可惜,墨妄看着她的目光,卻沒有了再說那句話的勇氣。微頓片刻,他無奈一嘆,「身為鉅子,你何苦親自上來?」
墨九攏了攏肩膀上的風袍,「雖然你剛才說的並非這句話,但我還是願意回答你。身先士卒,方能讓人信服。我如今雖然是墨家鉅子了,可今日入墓的,除了尚雅之外,大部分都是左系的人吧?這些人對我前呼後擁,並不代表所有墨家弟子都會服我。」
淡淡說罷,她停腳凝視他。
「好了,現在你可以說剛才那句話了。」
愕然一瞬,墨妄突然有點哭笑不得。
墨九的性子是特殊的,也是他喜歡的。大多時候不正經,正經起來卻比誰都嚴肅。她分明沒有聽清他的話,卻聰慧地辨別出了兩句的不一樣,還這般逼着他問。
他無奈一嘆,低頭盯着她近在咫尺的眼睛,一向燦爛帶笑的目光,慢慢變得沉鬱,「我從來沒有想過,我們會生疏至此。」
其實她又何嘗想過?
墨九抿緊嘴巴,默默不語地看着他。
他的目光坦然,真誠,無半分狡意。
對臨雲山莊那事的懷疑種子早已在她心底發芽,如此對視,更是茁壯成長。她不太相信這樣坦然的墨妄,會是那個對方姬然說想要殺掉她,從而成全方姬然的那個人。
如果一個人真有這樣的兩面性,那人性也太可怕。
兩個人停在橋中,靜默着,各懷心思。
久久,墨九突然問:「你想方姬然做鉅子是不是?」
墨妄看着她晶亮的眸子,想到當初在蕭乾的要求之下答應的條件,不知該怎麼解釋,因為把事情全盤推給蕭乾,並不符合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