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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個人在一起，聊到足球，就止不住了。

    許子恪生活過那麼多時代，肯定對這個更有發言權啊！佩林和陸逐虎都對他的看法挺敢興趣。

    「其實我看過的足球多啊，在我那個年代，這玩意叫『蹴鞠』。不過在唐朝，我們更喜歡玩馬球。蹴鞠在宋朝才是最熱門的遊戲？為什麼？宋朝丟掉了河套，沒有了養馬的地點啊！沒有馬，還玩個卵的馬球啊！——我怎麼知道的，嘿嘿，我在宋朝也生活過嘛。」

    「反正那些個時候玩球的人很多啊，到現在，沒什麼人玩球，也真讓我感到奇怪。——但是現在的中國隊出不了成績，由此一看，又絲毫不會讓人感到奇怪。其實說起老大難的國足問題，以前都沒有像現在這麼差！」

    「我以前在五六十年代也生活過，還挖過油田哈，你要知道，那時候國家還是挺窮的。有一回，我和工友趙鐵柱被組織上叫去看一場比賽，瀋陽隊踢一隻蘇聯球隊。是哪只球隊來着？想不起來。不是莫斯科火車頭，就是列林格勒澤尼特——當然現在叫聖彼得堡澤尼特了，對，就是有巴西隊浩克那支球隊！那時候蘇聯足球真強啊，歐洲杯冠軍對吧？結果瀋陽隊拼得特別凶，看得我們熱血沸騰啊！就是那時候踢球的也吃不飽飯。最後一球輸了，但我想，等這個國家富起來了，球隊一定會往好的地方發展——哪知道，後來一看，一代不如一代，這幫龜孫子不知道在搞些什麼東西……」

    「看了那場比賽，我一直念念不忘，那一年到我自由了之後，我特意去各個時代看了很多中國隊的比賽。很多出名的啊，比如中英柏林之戰、中國與匈牙利的比賽、中國與朝鮮的新運會決戰。只不過越來越看不下去——比如八一五慘案，金州兵敗……等等等等。到現在，已經無法提起興趣了。要不是有你們，我都不打算在看中國隊的比賽了。」

    許子恪說着，也是無奈。中國踢球的現在雖然越來越富有，可是成名之後就越來越不在乎踢球好不好的事了。

    「——不過，我去看球也不是什麼都不錯啊，看到喜歡的球員我就把他們『複製粘貼』下來，沒錯，陸逐虎那些附你身的名宿，都是我辛辛苦苦搜集來的呢！」許子恪在顯示他對中國隊獲得世界盃也是有功勞的。

    「那系統呢？也是你開發的？」

    「那倒不是。我是有那個能力的，但沒有那個技術。不過天上地下，也和人間一樣有一些『技術宅』嘛，數據有我提供，我自然有朋友可以幫助我做成這樣的事。但經過這一年在諾基亞的再學習，我也是擁有了這樣的能力，如果你們想，下回我能給你們搞出更好玩的……」

    「就現在這一版本挺好，穩定，好用，不崩潰，就是我有時候有些手殘……」佩林感慨。一直都是他在玩這個。

    有這個，簡直是無往而不利。

    ……

    「我開發的新系統——你是玩不了啦。再過幾天，我就要走了。」許子恪看着佩林道。

    佩林吃了一驚：「這麼快？又是一年了嗎？」

    許子恪點點頭：「是，滿十個月了。而你，到現在，也玩夠了吧？」

    佩林有些沉默，因為——許子恪離開，那麼他也要離開了。這是此前他們約定好的。

    「怎麼？你還不願意？現在這幅身體，可是有六十歲了啊！——你願意一直當老頭子？」許子恪問。

    佩林嘆了口氣：「可是就是這樣——能看到我妹妹快樂地生活，能指揮球員踢球，我感覺就挺好。」

    許子恪無奈地搖頭：「可是——你已經不屬於這個世界，怎麼能一直賴着不走呢？再說，原來的佩林先生還應該健健康康活到一百歲呢，你佔着人家的身體畢竟不好。」

    陸逐虎吃了一驚：「怎麼？龍哥要離開嗎？」

    佩林嘆氣：「是。該回去了——那邊，如今也有我牽掛着的人啊！身不由己，人生就是這麼無奈。」

    陸逐虎一陣沉默。他確實不希望與佩林分開，更何況，寧霜筱到時候該怎麼辦？哥哥剛剛回家，沒有幾天，又要永別？

    佩林強顏歡笑：「你不用擔心我妹妹的。這些——之前我已經和她說過了。她知道我如今過得不錯，不會太難過的。更何況——恪哥自由的時候，哪裏都能去，他也可以帶來我的消息的。只是——人，我恐怕是再也回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