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詭異的一幕，讓所有人看得一怔。

    冥冷酷地道：「時光之道雖強，但過去，未來，現在，都有寂滅，寂滅存在每一個時空！」

    聽到她的話，所有人仿佛有一種明悟的感覺。

    那冷月仙子的臉色有些難看，死死地盯着冥。

    坐在冥身邊的風羽，臉上露出一絲笑容，望着冥的眼眸中，有一絲溫柔。

    「你要毀滅我的道，就是讓我的道歸於虛無，虛無即是寂滅後的最終，所以，沒有任何道能夠毀滅寂滅！」冥抬頭望向所有人，冷笑道：「這樣的道，算不算最強的道？」

    不可毀滅的道！

    所有人都是神色凝重，這樣的道，的確已經是非常非常可怕。

    「六千年前，冷香仙子曾在這裏論道，公佈自己的寂滅道，當初，她領悟的寂滅道，遠不如這位小姑娘，但在當時，寂滅道已經是無上大道……」那小孩般的龍靈娘娘，凝視向冥，道：「十八歲不到，竟然就將寂滅道領悟如此之深，曰後的成就，不可估量！」

    「風羽，這就是你從那九劍問鼎大賽上，收來的弟子吧。」另一個背負九柄劍的老者微笑道。

    「看這實力，肯定是九劍問鼎大賽上的第一名，沒想到，這次九劍問鼎大賽，竟然有如此天才，遠遠勝過以往諸屆。」一個握扇的白衣書生輕笑道。

    冥微微皺眉，道：「我不是第一。」

    所有人都是驚詫地看着她。

    「他，才是第一。」冥抬起手，指向鐵獅身旁處於沉思中的唐麟。

    全場所有人的目光，順着她纖長的手指望去，落在唐麟身上，充滿了吃驚和古怪。

    達到道顯形的冥，竟然都沒有獲得第一。

    而這個低頭沉思的少年，究竟有多強？

    鐵獅坐在唐麟面前，驟然被這麼多人望來，縱然是他，都不免有些緊張，尤其是這些人裏面，有各大宗門的門主。

    這些達到門主的實力，都遠超過他，只是眼神中蘊含的自然氣息，就會讓人感到一陣壓迫。

    最重要的還是天音佛祖。

    他溫和而寧靜的目光，仿佛蘊含整個宇宙精華，如一片浩瀚星空，都跌落在他的眼眸中。

    鐵獅在他的注視下，覺得自己渺小如螻蟻。

    唐麟低頭沉思，完全沉浸在自身的思索中，完全沒有感受到眾人的注視。

    冥冷漠地望着天音佛祖，道：「我的道，可以列為天道榜第一了吧？」

    天音佛祖微微一笑，道：「我說過，你的道，只能列為前六！」

    冥眼眸中寒光一閃，道：「這麼說來，在場的人，還有誰的道能勝過我？」

    「寂滅道，不過如此。」一道淡漠地聲音響起。

    所有人抬頭望去，只見一個斜臥在蓮台上的老翁，手裏提着一壺酒，醉眼惺忪地瞥着冥，道：「天下諸般大道，莫不尊崇起源，我的起源大道，當年都只是名列天道榜第四名，你這寂滅道想第一，未免太猖獗了吧？」

    冥眉頭一皺，道：「起源？」

    「不錯。」醉酒老翁輕笑道：「一切道，都有起源，包括你的寂滅道，都有起源，它的起源來自虛無，虛無的起源來自『有』，有的起源，來自『虛無』。」

    「這不是重新回去了？」有人忍不住道。

    「此虛無，非彼虛無。」醉眼老翁瞥了那人一眼，道：「憑你這句話，你至少還得再修煉三千年，才配跟老夫一起論道。」

    那人漲紅了臉，握緊拳頭，卻只能咽下這口氣。

    ——人們總是會屈服在武力之下的。

    「一切起源，都可寂滅。」冥冰冷道。

    「你試試。」醉酒老翁抬手一點，在冥身邊的虛空剎那化為漆黑，空間都回歸本源，成破碎狀。

    「哼！」冥抬手點出。

    一縷寂滅力量籠罩這破碎的空間，兩股力量相互糾纏，片刻後，漆黑的寂滅力量逐漸消失，回歸虛無…冥的瞳孔一縮，絕美的臉頰微微變色。

    醉酒老翁輕笑道：「當寂滅歸於虛無，就不是寂滅，你領悟的只是寂滅道，並非虛無道。」

    冥沉默不語。

    風羽向他微笑道：「不要泄氣，等下一屆論道大會，你對寂滅道的領悟更深，必將凌駕在起源大道上。」

    冥只是默默點頭。

    誰都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從她那漆黑的瞳孔中，看不出任何情緒。

    「不愧是起源大道。」那小孩般的龍靈娘娘，輕笑道：「三千年不見，你的起源大道頗有長進，不知能勝過我的小世界大道否？」

    醉酒老翁臉上仍帶着笑意，只是笑得已有些勉強，道：「小世界之道，包含森羅萬象，名列天道榜第三，只次於命運大道，我自是比不了的。」

    龍靈娘娘溫柔道：「曾經是低於命運大道，如今卻未必。」

    聞言，所有人都是驚了一下。

    醉酒老翁微微眯眼，道：「莫非，你的小世界之道，已經強過命運之道？」

    「命運是無數的人，事物，和天地因素構造的，看似巧合，實際是必然，一個人的命運，是無法捉摸的。但是，如果一個世界中，包含所有的事物，豈非就能自己創造命運？」龍靈娘娘微笑道。

    創造命運？

    這四個字，猶如鞭子般狠狠抽在所有人心臟上。

    醉眼老翁臉色微變，道：「你是說，你能創造自己的命運？」

    「不錯。」龍靈娘娘優雅道。

    短短兩個字，猶如驚雷一般炸響，所有人都是驚愕地望着他。

    若是能創造自己的命運，豈非可以讓自己成為至高無上的存在？

    龍靈娘娘看向天音佛祖，道：「佛祖，我的道，可是能列為第二？」

    天音佛祖溫和地望着她，微微搖頭道：「你的道，雖然大有進步，不過在這次天道榜中，卻只能列為第四名。」

    龍靈娘娘一怔，道：「第四名？」

    天音佛祖微微點頭，道：「不錯，你的道只能暫時改變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