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罪 第13章窮則思變
又是一天過去了,仍然一無所獲。熟難吶,餘罪手伸手煙盒時,己經空了,他下意識地拉開抽屜,成條的煙也空了。
有些僻好就是這樣,你明知道它百害而無一益,卻怎麼也戒不掉,這是從警以來養成的一個最大的壞習噴,如果不動腦筋還能克制,但要動腦筋,就根本克制不住地要抽上兩口。更何況此時不是動腦筋,而是傷腦筋。
派出所里役有暖器,都還是用着煤球爐子,好在餘罪曾經有過那種生活經歷,役有被難倒,他起身拉開了門,通了通風,換了個煤球,這個時侯去打擾小賣部是不是很不合適,確實很不合適,看看時間已經晚上十點多了,在市區還成,在這裏,大部分村民都己經休息了。他嘆了口氣,祠流子裏巡校着,還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
學校里學過偵破,多數時候感覺要比腦筋急轉彎簡單一點,可現在終於有切身體會了,卻不是那麼回事了,腦筋能轉過來的地方,現實中可未必能轉得過來。幾十公里的偵察線,單靠鄉警根本就是杯水車薪,即便餘罪點出了幾個很可能出現的地點,但讓鄉警一天跑一趟,個個累得也是叫苦不迭,連續兩三天騎摩托車高強度作業,他擔心,這幫懶蟲支持不了幾天了。
晚飯時分剛和馬秋林通過話,馬老和周文捐在外圍調查,餘罪試圖通過在周邊三個縣境上的公安檢查監控上捕捉嫌疑車輛,這一點馬秋林也認可,這幾乎是現在所有警察的首選思路。
但結果卻是讓人很意外,查出來了,在案發當天以及次日,分別向北,向南,向西三個方向走的輪寬二二五的貨車,足足提取到了四百多輛。西山省往北有多處養牛基地,不但牛,豬羊禽魚類活體的販運很發達,大部分使用的都是經過加蓬改裝的貨車。至於在案發現場提取到的綠色殘留,確認是飼草,可這玩意在全省範圍內,有至少五十多處枚場需要排查,因為都可能是青貯恫料的來源。
這個結果很明確,根本沒法往下查。就即便有足夠的人力和物力,等把這些貨車的去向、源地查情楚,恐怕得幾個月時間。
一條路證明不可行,那就只剩下守株恃兔這一頭了,餘罪的心開始慢慢懸起來了,如果偷牛賊不再出現的話,那所有的設想和佈置,都要竹籃打水一場空了。戴者偷牛賊在防範鬆懈的時侯再下個套子,再丟幾頭牛,那鄉派出所就該關門了。
本來他對於抓不抓得住幾個賊並不怎麼在意,可腦海總是抹不去觀音莊李大寨那一家子的樣子。就因為兩頭牛,差點把老婆打死也就兩頭牛,看得比媳婦比娃都金貴。這說到那兒都是笑話,可真正讀懂這個笑話的人,等你笑出來,肯定比哭還難看。
「余所長。」有人在黑暗裏叫了一聲。躊躇的餘罪回頭時,看到了洞開的大門外,進來了一位高大、伺樓的身影是指導員王檳,他回過神來了,寒喧着道着:「還沒睡呀?王叔。
「你不也睡不着嗎?別這麼客氣,咱們一個班子,你是領導。」王檳笑着道。
「您可以笑話我,但不能等着看我的笑話吧。呵呵。」餘罪道,有幾分自嘲的味道,從市里「升職」到這個地方本身就是一個莫大的笑話了。
「在這兒出笑話的所長很多,不過你是我不願意看到也出笑話的一位。」王擯道,黑夜裏,那雙眸子特別的亮。餘罪順口道着:「為什麼?」
「因為你是唯一一位沒有想推諉職責的所長。儘管你並不稱職,進屋說話吧,外面涼。」王鎮道,領着餘罪進了所長辦,好簡陋的地方,一桌一床一櫃,加一個鏽跡處處的煤球爐子,落座時,餘罪從暖瓶里倒了杯水,給指導員遞上,他默默地、若有所思地坐在指導員的對面,打量着這位老人,此時指導員顯得很凝重,深深的皺紋像用刀鐫在臉上的,餘罪只覺得和那位揮着皮帶揍人的形象是那麼的格格不入。
王檳也同樣在打量着自己這位二十郎當的小搭檔,其貌不揚,眼睛不大不小,大的時侯像人,眯起來的時侯像賊,和村里那些遊手好閒的小後生們一個得性,很難相信這就是省城派駐到羊頭崖鄉的掛職所長,他笑了笑,手撫着熱水杯子,出聲問着:「還在想被偷走的牛,」
「是啊,總得給丟牛戶一個交待吧.」餘罪道,又想起了李大寨那家的樣子,王檳似乎窺破了他的心思,笑着問
「咱們見面的方式不太好,你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