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步青雲-

    任何等待都是漫長的,竇一凡在漫長的煎熬中度過了第一天的等待。當夜幕降臨的時候他才發現他這一整天算是白過了。張智雄沒有給他打電話,竇一凡已經預料到第一天的等待肯定是吃白果的了。就算張智雄有機會,估計他也不會那麼早就安排竇一凡和莊振國見面的。越是難得的機會,越顯得彌足珍貴。這一點不用張智雄提醒,竇一凡心中都是很清楚的。

    既然今天是沒有機會見到想要見的人,竇一凡也就不願意再等待了。他從堆滿了煙頭的煙灰缸中抬起頭來,揉了揉佈滿血絲的眼睛,關掉了呱吵了一整天的電視機。伸了個懶腰,竇一凡站起來走到洗手間洗了把臉轉身出了門。

    趁着夜色在街上溜達了一圈之後,竇一凡閒逛的腳步進來來到了億豐大學門口。一腳踏入了億豐大學,竇一凡的腦海里滿滿地都是葉子君的影子。雖然三年過去了,要找到當年和葉子君牽手兒玩kiss的地方還是很容易的。竇一凡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走到籃球場,反正命運的腳步就是這麼神奇,似乎冥冥當中自然有着那麼一隻小手牽着他前往籃球場。

    坐在石階上,看着籃球場裏面好幾個大學生正活蹦亂跳揮灑着汗水滿場跑,竇一凡再次察覺到他的心理年齡實在太蒼老了。只不過是時隔三年,他的心境已經老得太快了,就有了恍然隔世的感覺。就算是看着球場上的學生哥們,他也覺得有着不可跨越的代溝。

    球場的對面三三兩兩地坐着幾個女孩子,有一兩個還時不時地給下面的男同學鼓掌喝彩。竇一凡落寞地點燃了一根香煙,靠在身後的台階上,隨意輕彈忽明忽暗的煙頭,也說着說不出來的愜意。

    時間在竇一凡腳下的煙頭積攢中悄悄地溜走了,過了一會兒,打完一場籃球的男孩女孩們勾肩搭背地離開了球場。整個世界再次安靜下來了,只有耳邊時不時拂過的北風在提醒着竇一凡這個世界是運動着的。

    「嘿！真的是你呀！我還以為是看錯人了呢?」就在竇一凡以為整個球場只剩下他一個活人的時候,一道驚喜的聲音在他頭頂上響起。

    竇一凡猛地坐直起來,意外地對上了一雙熟悉的大眼睛。皺着眉頭看着面前小巧玲瓏的莊羽驕,竇一凡不由得揉了揉雙眼,還以為是今天閒得慌都快出現幻覺了。

    「你怎麼會在這裏?」竇一凡驚訝地問,看着身上裹着一件運動外套的莊羽驕,怎麼也不相信這樣的巧合。

    「這句話不應該由我來問你嗎?竇一凡,你不在舟寧好好地陪你女朋友,你跑到億豐大學來幹什麼呀?」莊羽驕笑了笑,沒有回答竇一凡的問題,而是在他身邊的石階上坐了下來,說了一句打探意願很明確的話來。

    「我?難道我就不能回來這裏看看嗎?呵呵,想當年哥好歹也有飛身躍起當『飛人』二代的時候！年華易逝,真是不服老都不行了。現在讓我下場,肯定是跑不動的了。」竇一凡訕然一笑,自動自覺地迴避了莊羽驕的問題。

    「怎麼會呢?畢業也不過兩三年,你就不要這麼煽情了,說得好像我也很老似的！」莊羽驕微微一笑,少了幾分靦腆,多了三分成熟,而且也似乎沒有像上次那樣一見到竇一凡就忍不住的心虛。

    「你怎麼會老呢?正是豆蔻十八,年韶華好的時候。」竇一凡也笑了笑,不過卻有些心不在焉。

    「竇一凡,你這是在嘲笑我嗎?聽說你的女朋友比我們還要年輕一些,是嗎?」莊羽驕笑了笑,主動進行旁擊側敲。

    「呵呵,我已經沒有女朋友了,我……」竇一凡突然咧嘴一笑,剛想舉起左手秀一下結婚戒指的時候卻聽到莊羽驕有些迫切的追問聲。

    「怎麼了?她拋棄你了?是不是因為你被調查了?呃……你結婚了?」莊羽驕急切的發問在看到竇一凡指間的戒指發出的寒光時突然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失望的嘆息聲。

    「是啊！已經結婚了,人到了一定年齡就要結婚了。呵呵,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正常規律而已。」竇一凡不動聲色地將莊羽驕的失落之色收盡眼底,心裏不由得暗暗嘆息了一聲。正所謂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看來石徑堂對莊羽驕的單相思還是失敗告終了。

    「呵呵,你說的也對,人總是要向前看的。恭喜你了,怎麼沒有通知一下,也好讓我們過去討杯喜酒喝嘛！」幾個月不見,莊羽驕也變得成熟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