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言 第八章世上真有鬼
阮麗到底怎麼知道銀浪今天晚上守夜的呢?那要從她跟呂仲義的關係說起了,她跟呂仲義的關係說起來還真是有點繞的,她的哥哥,就是呂仲義的女婿。銀浪沒見過她,那是因為她住在丹霞山莊,而他每個星期才上一次丹霞山莊,碰上的機會自然是不大的。
阮麗昨天下班的時候,經過大師兄鍾元的房間的時候,卻聽到了一件令她意外的事情。
「老大,明天晚上是銀浪那小子守夜,如果要教訓他,倒是個好機會。」說話的是鍾元,他口中的老大是呂老師的女婿,阮麗的哥哥阮雲飛。這裏的稱呼有點亂,鍾元是大師兄,可師父的女婿自然比他要更大一點,總不能叫大大師兄吧,也不知道始作蛹者是誰,反正現在除了呂仲義,大家都叫他老大,充分體現了那種一人之下,n十人之上尊貴。
阮雲飛說:「教訓一下也行,摸摸他的底。不過不要用真面目,傳出去會壞了丹霞山莊的名頭,師父那裏就不好交代了。」
鍾元語音突然變得十分猥瑣:「老大,你就放心好了,明天晚上我和呂雄、洪波三個打扮打扮,包管嚇得那小子屁滾尿流,然後再揍得他連師父都認不出來,嘿嘿……」
「嗯,三個人,夠了麼?」
「老大你還真抬舉他啊,我們三個出馬還不夠麼?我是為了保險才精銳全出的啊,要真依我的,我一個就夠了。」鍾元大言不慚。
「你們要小心一點,萬一這事兒露陷了,你知道怎麼處理嗎?」
「先別說沒有萬一,就是真有那種時候,我們自己承擔,就說是我們三個自己的主意,瞧不慣他那傲樣兒。洪波呂雄,你們說是不是?」
另兩人見他把話說到這份上,怎麼敢不唯唯諾諾?
※※※
午夜時分,三個裝神弄鬼的傢伙早已潛伏在將軍別墅的小西山上。可就在他們準備行動的時候出了點意外——一陣涼風沖腦後吹過,然後傳來一聲冰冷的問話:「三位帥哥?你們是不是鬼啊?」
三個人冷不丁被唬了一大跳,齊唰唰地回頭一看,身後不知道什麼時候站着一名神秘女子,一襲白色的長裙,戴着一副狐狸眼造型的大眼罩,那嘴唇紅得淒艷。那語氣帶着點調侃的意味,可聲音卻陰冷得像來自地下。
鍾元惡聲惡氣地說:「是啊,你還不快跑?小心我上你的身。」
他這話說得猥褻,那女孩卻渾若不知,語氣里略帶驚喜:「真的嗎?你們真是鬼嗎?那實在太好了。」
「好什麼好?見到鬼還說好,一定鬼片看多了,告訴你,我們可是惡鬼!」鍾元覺得這女子有點莫名其妙,除卻精神病就沒其它理解了。他們三人全身裹在黑色夜行衣里,臉上罩了個塑料的猛鬼面具,扮鬼扮到這種境界,實在令人嘆為觀止。他們原本以為可以嚇住銀浪,現在竟然連一個女孩都覺得有趣,丟臉啊。
「當然好,因為我也是鬼,這麼多年了,我總算找了個同伴,你知道,寂寞的滋味多麼不好受嗎……可是,你們身上怎麼沒有鬼氣呢?」
鍾元卻是不信這個邪,他雖然藝不高,膽卻不小,大凡yu望大的人膽子都不小。他獰笑着說:「是嗎?我怎麼聞到你身上有好大的人味呢?」
說着,三人默契地成扇形向那女郎圍了過去……
「原來你們只是裝鬼啊,」女郎作出傷心的樣子:「你們要殺了我麼?二十五年前我已經死過一次,我到底要死幾次,老天才滿意啊。」
洪波接口說:「我們並不想殺你,但我們絕不能容忍別人的戲弄,讓我們看看你的真面目吧。」說完,他欺身向前,劈面就要去奪女子的眼罩。
白裙輕盈一飄,那女郎便退了好幾米。
洪波吃了一驚,這女郎輕易避過了他猝然一奪,顯露出來的功夫似乎是傳說中的……輕功!
鍾元自然也不是瞎子,他狠聲說:「原來是同道中人,看來是成心來找我們天心門的晦氣的。」他抬出天心門,一來也想給自己裝裝膽,二來希望對方能夠聞名喪膽,自動退去,那就再好不過了。
「你們不是要看我的真面目麼?我給你們看就是了,為什麼要動粗呢,唉——」女孩輕輕一嘆,身體左側突然凌空漂浮了一個忽閃忽閃白色乒乓球大小的球體。
鍾元三人使勁揉了揉眼睛,他們在心裏對自己說:「這不是真的,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