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漢 第二十章龐德公至
眾人跪坐於廳堂內,相互談經論典,飲酒煮茶。
放置於木欄處的博山薰爐,自顧的從鏤空的山形處吞吐燃燒的香霧,使得堂內猶如仙氣繚繞,滿室清香,自是一番清逸長存。
司馬徽見此景,一陣興起,起身,行至石床。屈膝跪坐後,嘴角輕微一揚,朗聲道:「今你等聯抉來此,於莊內談經論道,豈能無曲相伴?如此我便操琴助興一番。」
堂內餘下眾人聞聽其言,皆是輕擊手掌,連聲對其道請。
司馬徽聽此言,亦不遲滯,潔長的雙手置於琴弦之上,手指輕一撥動,堂內諸人只聽得陣陣清脆的悅耳聲自其指下傳來。
楊宸傾聽之下,便對其旁的習竺出言詢道:「伯期,今聽水鏡先生此曲,其內清逸、悠然之意突顯,讓人心下一陣清幽寧靜。伯期,不知這是為何故?」
「水鏡先生此曲,取意於冬雪,言清潔無塵之志,隱仕途超空明之趣。先生好老莊之道,是以創六弄之曲,其六弄均有異曲而同工之妙。先生其志在高古,意趣深遠,若寒潭之澄深,有意游千古,造化自然之趣也。」習竺聽後,遂在其耳旁輕語道。
繼以對眾人言道:「水鏡先生親去操琴助興,我又豈能獨坐?」
「我有竹笛一隻,願為先生輔音。」隨即便對着司馬徽請道,司馬徽聞言,微微一笑,便點頭示之。
習竺遂起身,至司馬徽右手處跪坐,自懷中掏出竹笛,橫放於薄唇之下,微一吸氣,清脆笛音瞬起。
琴、笛相和,其曲和風飄出山莊,越過竹林,覆於農田之上,田中鄉民聞聽後,互望一眼,其笑容愈發燦爛。
且距此不遠處有一三面環水、一面依附峴山的半島,其上常年雲霧繚繞,松竹密佈於上,雲林悠然飄逸。
細細看去,便見得有一處莊子就此隱於其中,時隱時現。其莊子之後卻是一片人為開闢的農田,金黃的麥穗粒兒在其主人的侍弄下愈發飽滿。
忽地,只見農田有一用木簪固發,餘下披散於肩,身着粗布麻衣勞作的修長背影,待其聽見曲聲,瞬時抬頭。
清癯的臉上淺露笑容,其身旁一青幘束髮、素衣於身的青年朗聲道:「父親,德操先生又在焚香操琴了。」
「呵呵,豈止如此,定是有人前去訪他。你且聽其彈奏的曲子,亦夾雜竹笛之音於其中,想必是伯期正與其合奏。」勞作之人拂須笑言道。
忽地,只見其眉頭微微一皺,隨即恍然。
微一搖頭後便對着身旁的青年道:「山民,我且去往德操處,你稍後回去告知你母親不必等我!」說完便轉身離去,幾個跨步之間,便不見其蹤影。
水鏡山莊,堂內眾人聽的如痴如醉。
徐庶見此,遂朝着楊宸相邀道:「子仁,不若你我就此手談一番若何?前次你我二人勝負未分,今且再做較量!」
未待楊宸開口,石韜率先對其笑言道:「元直且慢!我可記得前次你與子仁對弈,在棋終之時,可是輸了一子的呢!今日何須再比?」
習竺、楊慮等人聞聽此言,滿臉詫異的詢問道:「噢?廣元兄,其言何解?元直之棋藝可是冠絕於你等,他怎會敗於子仁之手?莫非子仁的棋藝如此高絕?」
「哈哈!」石韜等人聽二人之言,均是陣陣大笑。
笑畢,石韜遂對二人言道:「然淵、威方可是知曉元直時有貪杯之好?」
二人聞聽此言,微一點頭。
「呵呵,前次我等在草亭博弈,待到子仁與元直之局時。子仁正待一子定乾坤,元直卻是忽然呼呼大睡!棋局就此被打斷。待其醒酒後,我等便出言問元直對此棋局可有印象,然淵、威方可知元直是如何回答我等?」
「噢?不知元直是如何應答的?」二人同聲詢道。
「元直見我等發問,便對我等說子仁與其乃是棋逢對手,勝負難分,故是以和棋終之。我等見其說話之時,嘴角微微抽動,話語不似往日暢言,便知元直定是假醉,待出言笑他耍賴,沒成想元直臉皮甚厚,死不承認!」
「哈哈,好一個賴皮的徐元直!」習竺、楊慮二人聽其前因後果後,遂朝着徐庶止不住的大笑。
徐庶見狀,卻是不理會眾人嬉笑,徑直拉着楊宸去往棋盤處。
楊宸對着餘下眾人臉露無奈之色,亦是只能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