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邊，被慕秦川推進屋子裏的秦傾，上前拿了沙發上的一個抱枕，轉身就朝慕秦川砸了過來！

    慕秦川站着不動，任她砸。

    秦傾於是拿起另一個抱枕又扔了過去，慕秦川還是不動洽。

    可是秦傾也不再動了，她靜靜地與慕秦川對視了片刻，然後轉身坐到了沙發上。

    「酒我也喝了，祝酒詞我也說了。」秦傾原本就沒有太好的酒量，因為喝得太急太多，所以這會兒就開始有些頭暈起來。她坐在那裏，伸手捂着臉，聲音有些喑啞，「謝謝你送我回家，你可以走了。鈐」

    「我是要你喝酒嗎？」慕秦川聲音冷沉地問。

    「那你還想要什麼？」秦傾緩緩放下手來，因為覺得有些好笑，嘴角勾起一絲微哂的笑意，「啊，其實我知道你想要什麼的，只是真抱歉，我給不起！」

    說完，她就有些搖晃地站起身來，撐住沙發想要回到臥室。

    可是慕秦川大步上前兩步，就已經從身後將她圈進了懷中，緊緊抱住。

    「是你說的，沒有人可以永遠活在過去。」慕秦川聲音低沉地開了口，「可是當我逐漸走出那段過去，你卻又抓着我過往的過錯不肯放，還說要離婚。我走出了那段過去，你打算什麼時候走出來？」

    明明是幾句在普通不過的話，被他抱着的秦傾聽完，嘴角勾起笑意的同時，眼淚也倏地掉了下來。

    很久之後她才開了口：「慕秦川，我唱首歌給你聽吧？」

    那是一首很歡快的歌曲，是她從前從來沒有唱過，如今卻時時盤旋在腦子裏的一首歌，是她在紀西和郁英哲那裏都聽到過的一首歌。

    她至今還記得唱這首歌的那女孩的聲音，溫婉清甜，細膩柔美。

    可是她卻唱不出那樣的味道。因為她一向都不是很擅長唱歌，一唱起歌來，聲音便會變得有些低沉。

    而慕秦川在聽見她唱出那首歌的時候，纏在她身上的手臂就猛然僵了僵。

    秦傾察覺得到，眼淚再次滑落，可是那首歌，她卻依舊低沉地哼唱着。

    直到唱至最後一句，她的聲音已經徹底哽咽，根本聽不清歌詞，仿佛，那只是一聲嗚咽——

    慕秦川的手臂已經徹底僵直，而秦傾唱完之後，終究克制不住，猛地蹲了下去，抱住自己的手臂放聲地哭了出來。

    曾經有很長的一段時間，她都以為自己不會再為感情而流淚了，可是原來感情才是這世上最傷人的利器，無論她再怎麼堅強，穿再厚的盔甲，終究還是擋不住它帶來的傷痛。

    可是她卻是真的不想哭，在拼命努力遏制自己的眼淚的時候，身後的慕秦川卻緩緩伸出手來，抱住了她。

    秦傾一下子變又從地上站了起來，轉身倒退幾步，透過支離破碎地淚眼，朦朧不清地看着眼前的這個男人。

    「你看，我唱起歌來，明明跟她一點都不一樣……」秦傾竟然流着淚微笑起來，可是片刻之後，她又控制不住氣息，重重咳了兩聲，才又繼續道，「可是，你不就是為着這個麼……」

    慕秦川神情狠狠一僵，站在那裏看着她，想要上前兩步時，秦傾卻又後退了兩步，一下子撞在臥室的門框上，撞得眼淚再一次掉了下來。

    眼眶中的眼淚掉下來後，視線其實是可以變得清楚的，而她，也終於得以清楚地看向面前的這個男人。

    慕秦川眸色晦暗不明，那裏面，滿滿都是她看不懂的情緒。

    是傷心，是懷念，還是憤怒？

    秦傾終究還是又輕笑了一聲，開口說道：「你知道嗎，其實，我都已經準備原諒你了，哪怕你初心不純，哪怕你動機不良，甚至我開始全心全意地為你付出之後，你都是沒有真心的……可是你說得對，人不該永遠活在過去里，我們都不應該活在過去里，可是慕秦川，你真的做到了嗎？」

    「我愛你……」秦傾看着他，眼淚再度泛濫，「而我也相信你愛我，所以，那些過去沒什麼不可原諒，我沒有打算為你的初心不純斤斤計較。可是到頭來，我才知道，那些我自以為是的相愛，我自以為是的應該原諒，我自以為你已經走出的過去，通通都是一個笑話！」

    她忽而伸出手來在眼睛上抹了一把，隨後，才又抬頭看向他。

    那是一個很重要的問題，需要她把眼淚擦乾，清清楚楚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