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寶鑑 第七百零八章 危險迫近
「神仙木……」胖子抓撓着腦袋:「神仙木是個什麼樣的玩意兒,聽這名字,好像是……」
不等胖子說完,許東打斷胖子的話頭:「神仙木是喬家俊的叫法,你可別想着那會是什麼好東西。」
其實,由於中西方習俗不同,喬家俊雖是華裔,但自小接受的是西方文化,在西方的觀念中,很多東西是跟東方文化截然相反的。
比如說「龍」,在東方的文化之中大多是代表威嚴、祥瑞,是神奇的瑞獸,但在西方,卻大多認為「龍」代表殘忍、狡猾,是魔鬼的化身。
「神」這個概念,在西方,也同樣並不是東方人所傳說的那樣,完全都是善良、仁慈、無所不能的,相反,「神」在西方人眼裏,所謂的神,除了無所不能,也可能同樣是兇殘狡猾之輩。
說到底,也就是西方人不同於東方人之處,在於會嚴格的只把好的列為「神仙」,把壞的就列為「鬼怪」。
所以喬家俊在筆記里記載的這種『神仙木』,在許東看來,完全應該就是「魔鬼樹」才是。
不過,無論是「神仙木」也好,還是「魔鬼樹」也好,只不過是叫法上的差異,但這種樹,卻是有毒的樹木。
因為這種樹木,平常之時,也看不出來什麼特異之處,但如果是拿來燒火,它揮發出來的煙霧,裏面就含有大量的有毒物質,一旦吸入煙霧吸入煙霧,輕則會出現呼吸急促,心律不齊,頭暈,四肢無力等等症狀,重則會發生幻聽、幻視……
其實,草木之毒,與毒蛇蟲蠍一樣可怕,比如說,許東跟胖子等人就知道,在海南就有一種樹木,當地人叫作「見血封喉」,平日裏,這種樹木對人也是沒有半點威脅,但是如果是人身上有傷口,而傷口處一旦沾到樹上的汁液,在短短的幾十秒鐘之內,就會必死無疑,所以叫做「見血封喉」。
也有傳說有種叫作「七星海棠」的花樹,也是劇毒無比,曾有人將其花瓣研磨成粉,混入蠟燭之中,不知情的人點燃蠟燭,在短短的一瞬之間,就被毒死。
這喬家俊筆記里的神仙木,大約便是跟這一類的樹木相同,其中含有劇烈毒性,一旦點燃燒,毒性也就隨之揮發出來,讓人在不知不覺間就中了毒。
喬雁雪跟許東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讓胖子總算明白過來,原來,自己想要貪圖一點兒口福,還真是差點兒惹出了大禍。
既然如此,篝火、燒烤什麼的,胖子也就再不敢去想了。
幾個人身上都是穿着極保暖的防寒衝鋒服,值守的時候稍微活動着,其實也並不會覺得有多冷,至於燒烤,根根才吃飯,也不是非吃不可。
胖子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屁股,「嘿嘿」的乾笑了兩聲,隨即掉頭鑽進帳篷。
倒是秦羽,聽了許東跟喬雁雪兩個人的解釋,不由自主的走到許東面前,皺着眉頭,問道:「小許,這神仙木……是不是會讓人失去一些記憶。」
許東看着秦羽,稍一沉吟,便知道秦羽想問的,遠遠不止是神仙木會不會讓人失去記憶這麼簡單。
一上到這平台,許東就看到這簡易的灶膛裏面,有很多還沒完全燃燒的火柴頭,再說,秦羽又說過,他們在這裏宿營,連煮飯都是燒的這些樹木,這無疑是在說,秦羽跟他那其餘的十幾個人,應該都是大量吸入過神仙木的毒氣的。
不過,這神仙木的毒性到底如何,乃至會不會造成讓人失憶,喬家俊的筆記裏面倒也沒有細說,只簡略的描述神仙木揮發煙霧的味道,以及吸入煙霧之後會發生的症狀也只是很簡略地提及,到最後也就只用了「treatedwithcaution」(謹慎對待)這樣一句話,至於如何辨認這種劇毒木材,以及如何防治之類的,就根本沒有。
喬雁雪有些不好意思,畢竟是自己的哥哥,對這種有毒的樹木雖有提及,卻含含糊糊沒能說清楚。
許東倒是不太在意,畢竟自己的看的,只是喬家俊的筆記,不是哪種植物或者毒物的化驗分析報告。
秦羽見許東也不知道中了神仙木之毒之後,到底會對人造成什麼樣的影響,不由得嘆了一口氣,隨即又說道:「在我的記憶里,從這裏之後,就變得很是抽象,直到我看見小程躺在我的身邊,讓我清醒過來之後……」
許東點了點頭,表示理解秦羽的意思,秦羽應該是說,他們一幫人,自從離開這處宿營地之後,到底發生過什麼事情,在秦羽的記憶裏面都已經很是模糊了,難怪下午的時候,胖子發現那道佛光的時候,秦羽就表現得有些怪異。
秦羽沉吟着說道:「這一路上過來,我都一直在努力的回想,這之後,我跟我的那些兄弟們,都到底經歷的什麼,為什麼只有我一個人還活着,可是,我實在無法清晰地回想起來,對不起了,小許……我欠他們的,不知道怎麼才能……」
秦羽說這話,雖然沒像別的人那樣黯然失聲,但話語裏面那種自責,卻不言自明,而且,是發自內心的自責,絕對不是嘴巴上說說而已。
牟思晴在一旁安慰着說道:「秦大哥也不必如此自責,我相信其他的人都吉人天相,許東一定會找到他們的……」
「是啊,秦大哥……」許東也是寬慰道:「秦大哥既然記得小程的那個位置,我們順着那個地方反推過去,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找到他們……」
秦羽再是重重的嘆息了一聲,低聲說道:「你們先去睡吧,待會兒還要值夜……」
許東點了點頭,也只好如此了,再跟秦羽寒暄了兩句,許東轉身,要回到帳篷,卻瞥見坐在一邊一言不發的扎西。
扎西坐在鋪了一塊氈毯的地上,一直都是背對着幾個人的,面對着那兩座怪異的山峰的方向,一動不動,也不知道他是在想些什麼。
許東忍不住走到扎西背後,笑着問道:「扎西大哥,看什麼呢。」
扎西轉過頭來,不過,他轉頭的動作有些僵硬,很是緩慢,而且,說是轉頭,扎西卻幾乎是連着身子一塊兒轉過來的,而且,臉上帶着一絲笑容,但這笑容很是僵硬,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