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寶鑑 第九十九章 心事
許東猶豫了一下,回頭瞄了瞄仍然氣呼呼的桑秋霞,忽然打了個呵欠道:「哎呀,好睏,不想動了,就在你們家睡一晚吧,要不要收借宿費啊?要收錢我就不住了……」
「噗……」
桑秋霞忍不住笑出聲來,許東就是這麼個人,聽他說話硬是能氣死人,但她又知道許東心地其實很「善良」,就是不能聽他胡說八道的話!
許東一定要回去,不肯留在她家,桑秋霞自然又是失望又是不高興,還有些「自卑」,許東是個有錢人,她跟許東門不當戶不對的,人家嫌棄她也沒什麼好說的,只是心裏就是那麼的難受!
而現在許東忽然轉變了口氣,說要留下來睡覺,桑秋霞幾乎有種「雲開霧散」的感覺,又是喜悅又是激動,甚至還有些「熱淚盈眶」,是不是許東感覺到了她的「愛」?
「好……進來吧!」桑秋霞片刻後才忽然醒悟過來,趕緊回身叫許東進屋,一時間笑面如花,心裏是各種喜悅溢滿了心頭!
桑秋雨洗刷後正要睡覺,見許東又回來了,頓時又興奮起來,笑嘻嘻的就要出來,桑秋霞馬上一沉臉喝道:「去睡覺,明天不上課嗎?」
桑秋雨一臉懊惱,但似乎又不敢跟姐姐分辨,只得擺了擺手又回他的房間了。
桑秋霞指着屋裏的老式沙發說:「你先坐一會兒,我去給你準備一下……」
許東坐在沙發上看着舊柜子上擺放着的老電視機,電視裏正播放着廣告,廣告中的美女風情萬種,但他卻看得百般無聊,很是無趣。
桌子上放着一個本子,許東隨手拿起來翻開了看。
翻開後才發覺這是一個筆記本,裏面都是些流水賬目,比如二月初六買了什麼什麼,三月初八買了什麼什麼。
看這個就更沒興趣了,許東隨後往後翻,筆記本只寫到一半,翻到記賬的最後一頁,上面寫的應該就是最近的數字了。
「五月二十八,他給我發了五十萬的獎金,扣了二十五,然後又發了二十五萬,我知道他是故意給我錢,獎金的名兒只不過是他找的『藉口』,我很開心,晚上回家睡不着覺,滿腦子都是他,不知道他是不是因為喜歡我才這樣幫我?」
「五月二十九,早上起得早,特意給他熬了湯和粥,不知道是不是很「賤」,聽他狠狠的罵我時,我卻感到開心,似乎一天不聽他罵我吵我就難受……」
……
「你去洗臉刷牙吧,毛巾牙刷都是新的……哎呀……」桑秋霞走出來笑吟吟的一邊走一邊說,只是忽然看到許東在翻看她的筆記本時,頓時驚呼出來,一把就奪過了筆記本,又是臉紅又是羞惱:「你……你怎麼……你怎麼能隨便翻看別人的私人物品?」
許東「哈哈」笑着:「哈哈,你又沒說這是不能翻的,我看你隨便擺在桌子上,以為是本雜誌嘛,也不是有意的……」
桑秋霞臉上儘是羞澀,瞄着許東又是咬牙切齒,又是不知所措,好一會兒又試探着問:「你……你……看了多少?」
許東一擺手道:「有什麼好看的?儘是流水賬,今天買菜明天買餅的,幾個字又寫得不好,像雞爪抓蟲子,翻了一兩頁我也沒興趣再看……」
桑秋霞「哦」的一聲長長的出了一口氣,臉上的嬌羞頓時就退了,前面絕大部份都是她記的賬單而已,根本就沒什麼別的,只有認識許東以後記的賬目才添加了她的「心事」,許東既然這麼說,估計他是沒看到後面自己寫的那些東西,那就沒什麼好羞澀的!
許東進了裏面的洗手間,見裏面不大,潔具和裝飾都一般,但很整潔乾淨,洗臉台上放着一個玻璃杯,杯子裏放着一支新牙刷,一條粉色的新毛巾疊成了方形的豆腐塊,用了一半兒的黑妹牙膏,洗臉盆里已經放了一半盆的熱水,用手試了試,大約六十度的溫度,正合適。
把毛巾放到熱水裏浸了浸,扭了一下才仰頭蓋到臉上,熱毛巾蓋在臉上的那種感覺讓許東眼淚一瞬間就迸了出來!
這種被「關心」和「愛護」的感覺,只有以前媽媽還在的時候才有過,媽媽去世後,被人關愛就已經成為了「記憶」和「奢望」,但桑秋霞卻讓他又感覺到了那種被關愛的「幸福」!
桑秋霞無疑是個「好女人」,絕對是賢妻良母的類型,又漂亮又體貼又勤快,跟他很「配」,許東也感覺到桑秋霞對他的「好」,但是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心裏還是隱隱有些「抗拒」,當然,這個抗拒絕不是因為桑秋霞家境貧困,而是因為他心裏有「牟思怡」的影子!
初戀就是那麼令人難忘,雖然這份初戀其實只是他一個人的「暗戀」,但就是令他難以忘記,而且他也明白,牟思怡高高在上,眼裏根本就沒有他這個人,她喜歡的也不是自己這樣的類型,就算拋開這一切的原因,他也知道「門戶」的隔閡也不是他能破解得了的難題!
外邊的廳屋中,桑秋霞本來鬆了一大口氣,以為許東沒有看到她記下的「心事」,正要合上筆記本放到秘密的地方,但一低頭看到手中的筆記本時,不禁又是一愣!
筆記本是她從許東手裏搶過來的,搶來的時候許東正在看,而她搶過來後一個手指也正好叉在許東正看的那一頁,現在一看,不正好在她記賬的最後一頁嗎?
這一頁正記着她寫着關於許東的心事,點點滴滴全都是羞人的話!
「哎呀……他騙人!」
桑秋霞忍不住將筆記本蓋在臉上捂住了臉,哪怕許東沒有在這裏,她也依然羞得不可自抑!
許東洗臉刷牙,把心情整理好,出來見廳屋中沒有人,而桑秋霞在另一間屋子裏叫道:「你去左邊的屋裏睡吧……」
許東「嗯」了一聲,自行進去,然後輕輕掩上了房門。
桑秋霞沒出來他還以為是在忙家務,卻沒想到其實她是在「害羞」,不敢面對他!
房間裏擺着一間一米五的小床,床頭上是一個小而好看的枱燈,被子疊得整整齊齊的,床單雪白,鼻中聞到的是沁入心脾的「香氣」。
許東脫了衣褲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