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是他！你們到底是怎麼請動他的。」劉超驚呼，連他的眯眯眼都有了嶄新的寬度。

    「運氣好……」安晨飛顯然說得底氣不足，沒辦法誰讓陳佳琪之前拜託他，不要將她砸店的事情告訴別人，她說自己好歹是一個未婚女青年，傳出去有毀自己聲譽。用陳佳琪的原話是：「安總，我做了這麼大的自我犧牲，你不能得了便宜還賣乖。」

    「你看看他發來的設計稿件，簡直是奇才！現在對方再出任何設計方案，我絲毫不擔心了。」劉超滿意極了，之前還擔心這件事情會影響到自己的總監之位，如今，他已經在想如何繼續把這個人才留住了。

    「你入行這麼久了，你也這麼誇他？」安晨飛問。

    「安總！他的作品獲獎到手軟，國內多少公司花重金請他，人家從來沒有低過頭，說到底我還是納悶他怎麼就會來我們公司呢？」劉超又想試探一次，他太想知道請到王凡的前後經過了，顯然他又失敗了，因為他說完話就看到安晨飛的臉色變了。

    下班後，安晨飛開着車滿城閒逛，順便看看一些老街道是否還和記憶中的一樣。高中畢業，安晨飛就隨着母親去了國外，回國後一直忙着處理各種事情，難得今天有空，他打開音樂一路哼着。

    記憶就像旋轉木馬，讓你忍不住去拼命追逐，卻用距離提醒着自己，一切都回不去了。但我們依舊慶幸記憶仍在，任意一個時間點，你都可以將自己剝離，一點一點向歲月索求溫暖。

    回家前安晨飛發了一條信息給陳佳琪，這些日子他總會在閒暇的時候想起她，準確地說是想起她砸店的那一幕。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安晨飛看陳佳琪的眼神里多了一些好奇，可惜直到最後他躺在床上，「你在幹嘛？」依舊孤單躺在手機的發件箱裏。

    冤家路窄適用於仇人，也適用於舊情人。好在陳佳琪吃完了大醬湯才看到李龍，巧得是李龍也是一個人。

    「我吃完了，你慢慢吃。」李龍剛坐過來，陳佳琪就準備起身離開。

    「佳琪……」李龍一把抓住陳佳琪的胳膊接着說，「就坐一下。」

    陳佳琪猶豫了一下又坐了下來，因為剛才李龍的那句話她多少聽得心疼，尤其是看到了李龍眼睛裏滿滿的紅血絲後，她索性讓服務生給自己再加了一杯紅茶。

    「對不起！」李龍終於把這句話說了出來，「佳琪，你可不可以等我，只要公司這次融資成功，我們可以……」

    「不可以！」陳佳琪打斷李龍。

    「你的現在和未來，我都不會參與，你好好忙公司的事情吧。」陳佳琪認真地說。她之前花了很長時間調服自己的心情，現在終於想明白了，感情說到底沒有對錯，因為全都是選擇，至於結局也只有走到了才知道。

    「我就知道你會拒絕，但……但是我還是想要試一試，但我還是輸了……」李龍苦笑。從他說出分手這兩個字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徹底失去了陳佳琪，他時常想如果他們兩個換個時間認識，會不會一切都不同。

    「說完了，我就走了，再見。」陳佳琪說不出祝對方幸福的鬼話，在她看來，祝福前任幸福簡直是一場自我虐待，這種境界她估計修煉千年也無法達到。

    「好一個你的現在和未來，我都不會參與……」陳佳琪推門離開的時候，聽到身後有人重複着剛才自己說過的話，一轉頭她發現竟是王凡。

    「偷聽別人講話，很不禮貌！」陳佳琪搖搖頭。

    「抱歉！」王凡倒也坦誠，他接着說：「你應該嘗嘗這家的冷麵，味道那叫一個好！」

    「你自己餐廳的飯也不錯啊，跑這麼遠就為了一碗冷麵？」

    「幹嘛，我就不能來其他餐廳啊，不學習一下，我怎麼進步啊！」

    「說的也是！」

    「你家住哪？我送你。」

    陳佳琪跟着王凡走到停車場，看到王凡奢華的座駕她突然好奇一家餐廳的營業額到底有多少。

    「我有一個問題一直想問你。」王凡問道。

    「什麼問題？」陳佳琪轉頭望着王凡。

    「我的餐廳是你砸得第幾家？」這個問題，王凡憋在心裏很久了。

    陳佳琪放聲大笑，「當然是第一家，你真當我是女漢子啊！」

    「你那身手簡直是個慣犯好嗎！」王凡說這句話當然是有依據的，他已經把當日的監控錄像來來回回看了很多遍了。

    「那是一場意外，我也不知道當時自己會那麼神經，也請你見諒。」陳佳琪當日也是第一次發現自己身體內還蘊藏着那麼多暴力因子，這件事其實讓她自己興奮了很久。

    「看在安晨飛的人民幣上，我不忍也得忍！」

    「你又不缺那個錢，幹嘛說得自己好像苦大仇深似的。」陳佳琪打趣地說。

    送完陳佳琪，王凡一直注視着後視鏡，他故意將車開到一個偏僻的拐角，一個急剎車讓對方措手不及。他大步走向對方的車子，對方駕駛座的人這才反應過來露餡了，想開溜已經來不及了，整個人已經被王凡從車裏給提溜出來了。

    王凡用手卡住對方的脖子，讓他根本動不了。

    「說，誰派你來的？」王凡見對方一副英勇就義的表情，他只是在對方臉上打了一拳，就讓對方瞬間改變了主意。

    「我只是負責給劉老闆提供信息，其他的我是真的不清楚。」對方的眼神看起來不像是說謊話。王凡低頭看了一下車裏，確定了車上沒有照相機和攝像機，他鬆手放開了對方。

    「你是第一次跟蹤人嗎？三天竟然開同一輛車。」說完，王凡就開車離開了。